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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了吧?你要带我离家出走啊?”葵夏好像报复他一样,在他后背一顿乱戳。
许昀昼耸耸肩膀,语调平和:“哥带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东西?”
“通向大海的坡道。”
风里的热气模糊了眼睛,街角的尽头出现一片蓝色,她用力地抓着许昀昼的肩膀,想要看的更清楚。
海风卷着腥味钻进鼻腔,发丝也被风吹乱,葵夏微微睁开眼,一片蓝色的大海出现在眼前。阳光跳跃在沙滩上,天上海鸥飞旋,波光粼粼的海面让她彻底失了神,耳边也只剩下风急驰而过的声音。
“漂亮吧!”许昀昼大喊着。
葵夏好像没听见,呆呆地望着这片海,心中的感情炸裂开来,从小生活在内陆的孩子自然没见过这种景色。
她深吸一口气,也大喊起来:“漂亮!”
自行车一路向下驶去,至少在那天许昀昼觉得自己,好像是真切的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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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葵夏和方萤吵架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她可能是怕面对自己的女儿,一个人早早的买了船票回瑚西去了,渡口二中因为期中考试成绩不理想,学校决定开延迟补习班,每个人都必须参加。
当然,许昀昼是例外。
他每天晚上要去练琴,自然不参加。付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葵夏和同学的关系缓和不少,特别是林知潞现在已经算她的死党之一了。
“话说,最近你同桌好像走的越来越早了啊。”林潞知靠在她肩上,嘴里还吃着棒棒糖,满不在乎地说。
葵夏思索一番,犹豫地看着她:“好像是,他最近忙着练琴。”
林潞知咬碎棒棒糖:“我听隔壁班的艺术生说,他们高二马上要集训了,要很久都不会回来。”
葵夏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座位,心情顿时失落起来,想起这几天和许昀昼说过的话不超过五句,她有些忧愁地看向窗外的晚霞。
头顶的时钟一分一秒的过去,想起那天下午的海,她心中总会安心些。
在葵夏十七岁的时候,她完全不了解许昀昼,只凭着对他片段似的记忆,模糊的想着他未来的样子。
她吞了吞口水,窗外的晚霞被烧的格外红。
葵夏转过头,看着林潞知淡淡地说:“我朦胧的认为,我喜欢他。”
林潞知嘴里的糖彻底咬碎,她不可置信地转头,一脸震惊地看着葵夏。
“你认真的?”她从嘴里抽出糖棍,头上的时间好像慢下来,林潞知并没有多说什么,完全改了往日的咋呼性子。
她丢掉垃圾,转身继续自习。
一切都没有变化,天上的云安静的烧着,晚自习依然照旧。
渡口的晚上风中飘着一股不知名的味道,葵夏每次一闻到这种味道,心就止不住的发慌。身旁的同学两两三三结伴回家,她一个人站在校门口,影子被拉的很长。
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此时,不远处的路灯下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许昀昼穿着宽松外套,单肩背包,懒洋洋的和她招手,昏暗的灯光倾泻在他的脸上,明暗交错,多了丝敬畏感。
葵夏顿时绽开笑颜,一路小跑过去。
“都放学了,你怎么来了?”
“我正好路过,就想来看看你。”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根冰棒递给她。
她看着许昀昼那被冰打湿的外套,感觉有些好笑:“你大老远来送这个?”
葵夏一双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许昀昼被盯的害羞脸颊泛起薄红,摸着脖子不再看她。
她接过冰棒,轻声道:“许昀昼,你是要对我说些什么吗?”
少年点点头望向街角旁那颗巨大的柏树,光影穿过发丝,映照在他的脸庞,他正值青春最盎然的时候。
“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