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世界线变动
我望着手里两条杠的验孕棒陷入沉思。
距离我发现自己变成已婚状态已经过了一个月,我还在美国帮贝尔摩德扮演女儿,这份工作事少权限高,吃喝玩乐都有组织报销。最近又没有怪盗M的工作,我巴不得这种日子一直过下去——
直到今天我外出购物的时候突发奇想,顺便带了跟验孕棒。
这大概就是自作孽吧。
当时人我主动搭话的,喝酒是我主动邀请的,做点成年人的事是我主动提出的,睡完人我也没等他醒就先溜了,那么混乱放纵的一夜过去,他说不定都没记住我的脸,难道我要现在找上门去让人负责吗?
……可我明明有做皮下埋植啊!埋入皮下的细管会不断释放孕激素,虽然是为了避免生理期影响怪盗行动,但本质上是便利的避孕方式——
不、不会吧,不会这么倒霉吧?虽然埋管也有一丝丝怀孕的风险,但那么低的概率怎么就让我中奖了!系统你说话啊系统,这种时候你装什么傻呢?
还好孩子有爸爸,我这不是未婚先孕……可孩子她爸很快就会去日本碰瓷小姑娘,然后依靠欺骗人家感情潜入我所在的组织了!可恶!
【尊敬的宿主,】我的系统终于慢吞吞地回了话,【您进行皮下埋植手术的身体为「怪盗M」,与您现在所使用「茗荷蜜柑」的身体数据不共通。】
果然还是自作孽!
最终在长达两周的犹豫后,在我下定决心之前,琴酒先给我来了电话,让我回日本接手一个殡仪馆。
……我现在决定了。
“现在还不行,”我的语气沉痛,充斥着对无法遵从命令完成任务的痛心疾首,“再给我两个月,拜托了。”
琴酒沉默了几秒,继而冷漠地开口:“为什么?”
“……我怀孕了,等三个月稳定之后再坐飞机比较好。”
“那个男人呢?”
“只见过一面。”
“你要生下来?”
“嗯,我要生下来。”我肯定道,“等我找到那个男人之后,我就让这孩子去他家,睡他家床,挤兑他老婆,还打他孩子。”
嗯……我还跟人家结了婚这件事就不要说了。
组织对成员的私生活没什么要求,就算是恶魔如琴酒也不会要求我不许生、接着干活,最多也就是没有产假。
不过贝尔摩德很照顾我,一边调侃着自己就要有孙辈了,一边帮我推掉一个怪盗任务,我觉得就凭这一点我也得让孩子以后认她做干妈。
·
是个健康的女孩。
出生在平安夜前两天,正好从那时开始下雪,所以她的名字是有点朴素的美雪(miyuki),当然是跟我姓。
因为刚刚出生,还看不出长相更像我还是更像赤井。比较具有辨识度的是,那孩子有一双绿色的眼睛。
圣诞节当天接我出院的人是琴酒,这点让我不能说是受宠若惊,只能说是吓了一跳……还有就是正常人不会在有新生儿的车里抽烟吧?
我在犹豫十秒钟后,在奋起夺走琴酒嘴边的烟和干脆下车之间选择了后者。
当然是小命要紧。
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单薄虚弱的美少女抱着小婴儿、在基本没车的路边等出租车或好心人的悲惨场景。
一分钟之后,好心人的车停在我身边,车窗降下,露出孩子父亲帅气中透着友好的脸。
“你看起来很困扰,女士。”他微笑起来,幽绿的眼睛亮晶晶的,和我怀里的小女儿出奇地像,“要搭车吗?”
听这话就是不记得我,我不客气地拉开车门:“谢谢,帮大忙了。”
男人自我介绍叫诸星大,就和重启世界之前他碰瓷我那时说的一样,闲聊了两句之后,他问起我会抱着婴儿站在路边的理由。
我耸耸肩:“没办法,有人没常识在车里抽烟,虽然没期望他负起责任,但抽烟还是太过分了。”
“是说孩子的父亲?”
我冷哼一声:“是说去医院接我的司机。”
“接新生儿的司机,并不是女士的丈夫吗?”
“才不是啦,谁说丈夫必须和孩子父亲挂上等号?”
“是我失礼了。”
“别太在意,”我摆摆手,无所谓道,“就把我当单亲妈妈吧,我丈夫不知道人在哪,说不定已经死了呢。”
我收到那份结婚证明大概率只申请了一份,如果猜测没错,他现在不仅不知道自己已经结婚,更不知道对面的我就是他结婚十个月却只见过一面的新婚妻子——能记起来倒是更好,反正他在演我也在演,看谁演技更高明。
“……原来如此。”
我发现在我心态放平之后,跟赤井还是挺聊得来的。而且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不能对人|妻有非分之想的原则,他并不像以前那样过于殷勤,距离把控得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