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这个案子结束后邢捕头才回来，到我这里禀报：“之前山台县那边来找我问的案子，有回话了，这是州里来的协查公文。“

张司吏凑过来看。我告诉他是隔壁县来找，说在两县交界一处山脉有个叫玄黄的邪派，抓小孩炼丹，上面命我们一并围剿。

张司吏说：”一群歪魔邪道，说起来这个玄黄派和上次的天一派还有些关系。“

”愿闻其详。“

”江湖门派也不都是铁板一块，内部也是时有纷乱，争斗不断。有的时候是为名声，有时为利益，还有时为理念。“

”他们还有理念？“

”这话说的，怎么没有，哪怕是神话人物，论大小也要争个一二三。听说这个玄黄派是一个叫虚上的道人，从天一派带着人分裂出来的。他们专精炼药，有很多达官贵人去求，没想到毫无人性至此。”

“我们准备起来。”

此次抓捕是山台县为主，我们耐心等消息。一天，我正在衙门庭院和几个捕快说事，突然一只飞箭射向我身边的柱子。杨英手速极快，一把截住，只见箭身上带了一张纸条，展开一看，见到几个很丑的字：“狗官，天一派清理门户，尔等毋要插手。”落款是扬清道人。

我无奈说：“就不能正常传个消息？你们还是按计划准备。”

到了约定日，我和邢捕头带着县衙里的大部分捕快去集合，一群人浩浩荡荡出发。到了玄黄派附近，我远远观望，只见这个大道观倒还有几分气派，心想果然还是做坏事来钱，不似天一派穷酸。

有跑到前面看情况的捕快过来说：“好像天一派的人在里面起冲突。”

山台县罗县尉安排人手实施抓捕，我在一旁不插话。捕快们从各处攻入，一时刀兵声四起。等到声音平息以后，我随着罗县尉入内。只见四周都是被抓的玄黄派门徒，还有一些受伤的天一派门徒，到了大殿，只剩扬清道人和另外一个老道对峙。因他两人俱是高手，无人敢轻易入内。

扬清道人见到我，颇为愤怒：“让你们不要管！”

我大声回话：“职责所在，不能不管。这次算道长协助我等，既往不咎。”

扬清道人不理我了，和对面的老道说话：“虚上师弟，你走火入魔，今日掌门师兄派我清理门户，不要无畏挣扎。”

虚上道人说：“师兄什么时候和官府处得这样好，成走狗了。”

两人又开始打起来，这回我立马闪到人多处。打了一阵，虚上道人落了下风，奔出殿外，往山边去了，扬清道人去追，我们隔一段距离跟着。

一路跟到山下的山洞，洞口有栅栏，等到打斗声渐止，有人回报：“扬清道人已擒住虚上。”我们这才放心进入。

我仔细查看四周，里面居然是个大炼丹房，正中间一个大炉子，周围堆着各种奇怪材料，炉火未熄。隔壁还有一个大池子，里面全是血迹和小儿残骸。我不忍心看，便让罗县尉带人去，我带着自己的几个捕快守着虚上。

扬清道人说：“事到临头，你还是执迷不悔。”

虚上道人回答：“不悔，此生大道未修才算后悔。”说着一脚飞起不知道把个什么踢进炉子，扬清道人一剑刺穿他胸口，临死前还在笑。

炉子爆炸，把洞内一边炸塌，我们几个向下掉去，噗通几声落入水中。我听说沙漠戈壁里面有暗河，没想到此处也有，我在水中大声呼喊。邢深一把将我拖住，将我拉到一根掉落的木柱上。

水速很快，黑暗中不辨事物，我喊着他们的名字，好在都没事。这时扬清道人问道：“可有人带了绳子，前面好像水势和缓，我可以配合用功力把大家拉起。”我暗想这老道怕不是成了精，这都能看见。

几个捕快中正好有人练过飞爪，我们几个在水中都抓住飞爪上的绳子，老道当真功力深厚，将爪子一扔，听声音牢牢抓到周围崖壁上，他第一个借力飞到一处浅滩，把绳子一拽，我们就和萝卜一样被挨个拉起来。

大家在这里休息，老道和无事人一样，四处看过，回来告诉我们：“前面有岩洞，不知通往哪里，可以一试。”

我们跟着他左拐右拐了好长一段路，终于见到眼前出现光亮。一行人大松一口气，到了外面还没多远，突然周围人都紧绷起来。

“不好，到了蒙古人的地盘。”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