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第二天，张司吏冒了头，到我这里说：“邢深和杨英两个人私下斗殴，叫我都打了一顿板子。”

又借着别的事情，他意有所指地说：“一山不容二虎，难办难办。大人，库房的架子是用旧的那个，还是换个新的？”

我告诉他：“我还是喜欢旧的。”

晚上，我穿了一身戴帽子的斗篷，到邢深家里看他。他家就他一个住着，跌跌撞撞地过来给我开门，一见面就说：“你来了。”

我进屋去，让他赶紧到床上休息。我坐在床边，说：“下次不要和他打架了。“

”好的。“

他看看我，说：”他们都说你对我不一样。“

”你自己觉得呢？“

”我觉得是。“

我笑着说道：“那你还问什么，自己都这样觉得了。”

他一把过来将我搂住，亲吻我。

邢深养伤的时候，我晚上经常去他家陪他，两人在一起十分惬意。

直到有一天，杨英来我这里说事，他很直白地说：“我喜欢你。”

“我没有此等想法。”

“如果邢深，是不是回答就不一样。”

我没有说话。

他笑了一下，说：“是我不应该，我不应该喜欢你。”然后就转身离开。

过了一段日子，甘肃总督到这里巡查，尚县令设宴招待，应酬他能推就帮我推掉，我呆在自己的地方办公。突然有人来捂住我嘴巴，我转身去看，竟然是杨英。他将我带走，骑着马跑出县城。隔了好一会，我才听见县衙处远远传来声音，有人大喊：“有刺客，抓刺客！”

行的远了，他放开我嘴巴，我愤怒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是杨英，我和你一样都是个冒牌货。我的蒙古名字叫赤术。“

”你是个探子。“

”你可以这么说，不用这个表情，我失手了。“

我不想和他说话，又走了一阵，他将我放下马来，说：”他们来了，虽然不甘心，想带你走，好像做不到，这辈子我不会来这里了。“

他想吻我，我撇开脸，还是不理他。他借着说：”我相信你们汉人说的缘分，你从千里外来，可惜这辈子我到晚了，下辈子吧。“

我终于忍不住说：”如果真的有下辈子，那我肯定比这辈子还惨，全家死绝了，才从千里之外嫁给你。“

他笑得很爽朗，说：”我等着那一天。“说完看了我一眼，骑马飞奔而去。

过了好一会，邢深骑着马过来，到我这里跳下来，我朝他跑去，两个人在苍茫天地中紧紧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