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丧尸？！

没等她停下脚步，便被人从后面一把拽住了手腕。

杜木芒回过头，眼前站着神色焦急的李质，那个曾经纠缠了她三年的变态。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李质乞求道，“我们在一起了那么久，你真的忍心就这样离开我吗？”

“滚开。”杜木芒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我们没有在一起过，是你一直缠着我不放。”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仿佛是在梦中。

她看见自己一把甩开了李质，又听见自己说：“你太恶心了。”

接着，杜木芒头也不回地走过了马路。

李质愣在原地，仿佛被那句话狠狠地打击到了。片刻之后，他才回过神来，望着杜木芒的背影，他咬了咬牙，又追了上去。

他冲到了马路中间，又一次拉住了杜木芒：“凡铭，我之前都是鬼迷心窍，你相信我好不好？”

“鬼迷心窍？你的鬼迷心窍害死了一个人！”杜木芒用力抽了抽手，但这次李质抓得很紧，“我不想现在跟你动手，放开我。”

“那根本不是我的错，他自己要死，不能怪我！杜木芒，今天你不原谅我，我就绝不放手！”李质崩溃似的大喊道，引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

杜木芒不想和他多废话，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用力一掰。

“啊！”李质感到一阵剧痛，下意识松了手，眼见杜木芒要离开，连忙再次哀求，“你要是实在生气，那你就打我一顿，你打我，好不好？”

杜木芒抬起握成拳头的手，缓缓伸出小拇指：“滚吧，垃圾。”

“砰！”

杜木芒听见了一身巨响，一辆大货车几乎是贴着她的身子飞驰而过，路人们的尖叫声与叫喊声此起彼伏。

不要看，她对自己说。

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还是转过了头，前方不远处停着一辆大货车，更远的地面上躺着一个姿势扭曲的人，一个刚刚还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人。

鲜红的血液从那人身下蔓延，不断扩散。

不要看，杜木芒再一次对自己说，可毫无作用。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走向那摊血，一步，又一步，直至看清了那张残破的面庞。

她仿佛完全置身于记忆中的这一天中，阳光照在人身上，愈发白亮了起来，甚至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可即使她闭上眼，还是能看得见那一片不断扩散的猩红。

一个女人浮现在那片猩红的中央。

她是谁？杜木芒有些疑惑，但顾不上寻找答案，她的胃便开始猛烈地拧巴了起来。

杜木芒没忍住这突如其来的痛意与恶心，当即跪倒在地面，剧烈地呕吐起来。

“找到……”

大脑一片混乱的杜木芒隐隐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是地上的李质。

此刻的“李质”已经是个死人了，但那双无神的双眼却死死盯着杜木芒。他浸泡在血液中的下巴动了起来，嘴巴一开一合，发出沙哑的声音：“找到出口。”

紧接着，光芒褪#去，烈日带来的热浪也从她的身边迅速抽离。等杜木芒再一抬眼，她又一次回到了那个熟悉的二楼走廊中，仿佛刚刚的一起的都只是她的幻觉。

走廊中的阴冷重新附着在了她的肌肤上，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慢慢蹲坐下来，身子向后仰，直接躺在了冰凉的地面上，这些凉意终于让她冷静了下来。

这个地方能窥探人心，结合了到现在为止所发生的一切，杜木芒终于能够肯定自己先前的的猜测了，从一开始跳楼的大叔，到楼梯上的尸体，再到现在她所经历的这一切，这个关卡唯一在做的就是攻心。

在这场博弈中失败的人，就会成为关卡对抗其他玩家的工具。

但现在，即使她想通了这一切也于事无补，因为如何离开这里，和其他人汇合才当下最要紧的事。

对了，在刚刚的幻境里，“李质”说要“找到出口”。

既然关卡的目的是筛选，应该就不会设下死局，这也许就是关卡给玩家的提示。

杜木芒不觉得这个“出口”就是一楼的大门这么简单，但目前她一点线索也没有，只能先下楼去看看。

果不其然，大门上没有任何形式的锁，但依旧紧闭着，根本无法打开。

杜木芒思考片刻，从一旁抄起一把椅子，狠狠地甩向透明的玻璃大门。

谁知大门纹丝不动，甚至将椅子反弹了回来，杜木芒扭身闪开，躲开了擦肩而过的椅子。

“果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她喃喃自语道。

“啊……”

奇怪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将死之人临终前不甘的叹息声。

杜木芒感到背后一凉，立刻警惕地环顾四周，顺手又从一旁抄起了一把椅子。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