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钦楮失控

“不算个人”的杜木芒站在一旁，实在没事干，便打算帮李文若记一记笔记。

“没事，我胆子大。”李文若面不改色地继续向黄哥要线索，拿着笔记本的手却一晃，躲开了杜木芒伸来的“援手”。

“那我可就说了。我家住二号楼三单元，就旁边这栋。”黄哥冲旁边的一栋楼抬了抬下巴，“我那天正下楼准备上班，谁知道一出电梯就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我还寻思是哪家老爷们儿喝多了。”

在一旁垃圾倾倒的声音中，黄哥讲得绘声绘色。

“结果我上去一看，好家伙，那舌头吐出来老长了，脖子上还有一道勒痕，一看就没气儿了。”说罢，黄哥还后怕地摇了摇头。

“你同事说张兴的死法很悬是什么意思？”李文若仿佛在和电脑对话，言语中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看得一旁的杜木芒十分无聊。

“不是哥跟你在这吹牛，我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那个勒痕的颜色中间深两边浅，一看就是吊死的，不是被人勒死的。”黄哥将脖子向前伸，说道，“我发现他的时候，人还温着呢，你说说那个点儿，在楼道里，连根绳子都没有，他是咋么吊死的？”

杜木芒闻言一愣，立刻对着一旁的后视镜照了起来，发现自己脖子上的勒痕和黄哥描述的一模一样。

“还有别的吗？”李文若记下了他说的话，追问道。

黄哥瞪大了眼：“哪儿还有什么别的，我当时吓得路都走不动了，还能有啥心思看别的。”

“行，打扰你了，谢谢。”

“哎没事没事。”

待李文若道过别后，杜木芒便跟着他离开了，走远后还能隐约听见黄哥在跟同事念叨着：“真是可惜了这个年轻小伙子，听说他在厂里打工，每个月还要给家里寄回去钱呢。”

“我们去现场看看吧。”杜木芒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李文若语气严肃，“我们两个要一直绑定在一起，不能再出现先前那种情况了，现在还不知道恶鬼为什么放过你，我们不能抱有任何侥幸心理。”

“知道知道知道……”杜木芒被念得一个头两个大，摸了摸脖子上的勒痕。

两人走进单元门，杜木芒从路边捡来了一块砖头，将门卡住，让其无法关上。

“这里有液体干了后留下的痕迹。”李文若蹲在地上研究，“按照环卫工人的说法，这应该是张兴失#禁的结果。”

杜木芒将钦楮昨晚查到的内容告诉他，又说：“也可能是恶鬼留下的痕迹，就像刚刚楼道里的那滩水。张兴的死亡时间和我遇见恶鬼的时间差不多，我认为或许遇到恶鬼的人不止我们两个。”

“为什么？”

杜木芒分析道：“关卡规则里说‘恶鬼每天最多杀害一人，且将在三晚过后每晚杀死一个玩家。’而我刚刚遇见了鬼，却没有被杀，也就是说恶鬼一定有一套筛选受害者的条件，张兴符合这个条件，我不符合……”

“你的意思是，或许有其他不符合条件的人也遇到过恶鬼。”李文若叹了一口气，“或许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每个楼道检查一遍，我们去叫上钦楮和烦烦一起，效率会比较高。”

杜木芒摸了摸脖子，回答道：“好吧。”

两人回到房门口，杜木芒有些忐忑地打开门，一眼就看见钦楮坐在沙发上。

“你为什么不叫我……”钦楮见她回来了，立刻询问起来，话说到一半，突然看见了杜木芒颈间那一道青紫色的痕迹，立刻走上前仔细观察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对面刚打开门的李文若听到了声音，回头说了一句：“她下楼的时候遇到恶鬼了，不过已经没事了……”

话音未落，钦楮三两步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怒道：“你管这叫没事了？要出去为什么不提前跟大家说一声！”

“钦楮！”杜木芒将他推开，“这事儿跟他没有关系。”

李文若轻叹一声，拍了拍钦楮的肩。

“抱歉。”钦楮意识到刚刚自己确实有些不理智了。

已经醒来的杨烦烦站在门边，满脸写着“懵”字：“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李文若淡淡地说道，但能听出他的声音中已经有了一丝怒气，“现在开始他和杜木芒一组，我和你一组。”

“哦……哦。”杨烦烦见气氛不对，也没多问，等到李文若将门关上，才小心说道，“怎么回事？在关卡里闹别扭可不合适。”

李文若坐在沙发上，捏了捏眉间，叹气道：“我知道，但是钦楮现在的状态太奇怪了。”

“怎么奇怪了？”杨烦烦这是第二次和钦楮进入同一个关卡，对他还并不了解。

李文若思索片刻，开口道：“就好像只要杜木芒在，他就失去了控制一样，他以前完全不是这样。”

杨烦烦挠了挠头：“可他们俩不是才认识没多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