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转眼，立夏到了。

立夏在东昭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节日。

立夏的时候各家的门眉上要插蒿。

蒿是一种有特殊气味的植物。初夏时长的有数尺，叶多、无花、杆中虚。能够驱蚊，又传可辟邪。

立夏按东昭习俗，会吃立夏圆糕和雄黄酒，来祈求接下来一年圆圆满满，五谷丰登；远蛇避鼠，无病无灾。

立夏圆糕一般的做法是一种将五谷磨成粉，加水和搅，加各种碎料香料，搓出圆丸的样子，不经过发酵，直接蒸煮或者做成汤丸炖熟。有钱人家会在圆糕里包入各种各样的陷。

在立夏这天，官府王公各大家会集资设神坛，祭祀包含雷神、雨神、山神和土地各种心中的神明，还会有京城最有名的曲艺楼坊、戏班免费搭台唱戏。平常人家得以在这一天能够享受一下富人的眼福。

大户人家要么白天给穷人乞丐发免费的立夏圆糕，要么晚上买下一整条街办灯会，要么都占。

淩林白闫四家都是京城名门。淩府和闫府的习惯是发圆糕接济。白府和林府的惯例是办灯会买热闹。

林姨娘感觉今年来领圆糕的人似乎比以往年份多了很多。

由于淩大小姐和白家世子的婚事，白家的灯会比以往更要有特色了。

立夏当天，品丰酒楼说书的，把京城这四位样貌风度数一数二的公子大肆讲谈，淩林英勇，林昊潇洒，白凤冷傲，闫温温和，他们的形象在听书的汉子姑娘们心中再一次留下深刻的印象。尽管现在白凤娶了淩霞，甚至还有人说愿意做妾。

当晚，淩林带着淩莹去白街和林街看灯会，两条街连着的。

白街上的彩灯形状以鸟兽居多，应该是照着白凤的喜好，但往年只是普普通通的彩灯。想来这个改变应该是长姐做主布置的。

林街的灯五颜六色的，有种吵吵闹闹的感觉，倒是像林昊。

买街办灯会只需要做好彩灯布置和维护秩序就可以了，其他的买卖生意热闹自有人来做。

“哥哥，那个形状是什么？”

“额，好像是兔子；又，好像不是……”

“那个呢那个呢？”淩莹一出门就非常激动活跃，但也是紧紧拉着淩林。

“是莲花灯……”

淩莹问了一路，淩林一一作答，有的自己也不认识，就问旁边摆摊的。最后买了一个金鱼状的灯给淩莹提着，淩莹欢喜得不行。

淩林在白街街尾看到了挽着白凤手臂的姐姐，两人都穿着白色。夫妻两人看上去很和谐。

平时他们是相敬如宾，有事也会互相商议，没有吵过架，平平淡淡。淩霞觉得这样挺好，虽然好像欠缺了些温情。

见到姐姐，淩莹立马就扑过去了，完全不管旁边的白凤，也不叫他。

淩林就矜持些，还行了礼，和白凤聊了几句问问现状。

淩莹缠着淩霞，她有好多好多话想和姐姐说。

无法，淩林只好让淩霞带淩莹回白府玩几天，过几天再来接她。

送淩霞和淩莹回去，天色还早，白凤回去也没事。对淩林说：“林弟，可愿意和姐夫小酌？”

‘林弟？姐夫？’淩林被白凤的主动和这样的称呼弄得有些惊讶，随即也觉得合情合理，就答应了。

两人前往附近的酒楼，选了个露天的高台坐下了。酒楼里没什么人，大部人都在街上逛。

月色很亮很美。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喝着酒，没有太多话，但是淩林没有之前和白凤相处时那么觉得闷了。

“月下对酌，真是好意境。”白凤居然先发话了。

“然。只不过，亮月隐星。”淩林看着天上的明月。

“星只隐而不消。”

淩林笑了，问：“姐夫愿做这朗朗明月还是璨璨繁星？”

白凤思索片刻，微笑道：“星。我愿做最亮的那颗星”。他极少这么自若的笑，这一笑起来有种动人心魄的美感。

看来姐姐对白凤的改变和影响不小。

淩林想起了边关那晚和三胖看的漫天繁星。酒杯不自觉掉到了桌上。

“抱歉……本以为姐夫这般遗世独立似谪仙之人，会答清冷的明月呢。不过众星捧月，月引繁星，各司其职。都是造化。”

“那，林弟可是要做这月？”

“我愿做这月，让星月互映生辉。”淩林笑着说。

“可见林弟志向远大。”白凤也微笑和煦地说。

“没想到姐夫也是会这样笑的人。其实姐夫该多笑一笑的，笑起来好看。”

白凤怔了一下，又微笑着说：“很巧，你姐也是这么说的。”

“呵呵呵呵呵”淩林笑了，“还以为我姐会守着冰块过日子，没想到冰块儿也有被我姐姐融化的一天。”

“你姐她，真的很好。她支持我那些被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