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淩林没有在单大夫那多做停留，打算去南街看看。今天林昊没有像往常一样来找他。

到了林昊在的客栈，问过跑堂店伙计，才知道林昊把自己关在房里喝酒，叫谁也不要去打扰。

淩林叫了些肉，端上楼，敲了敲林昊的门。

“谁啊！不是说了今天谁也不要来打扰本公子吗？！”林昊带着醉意吼着，朝门甩出一个酒壶。

酒壶重重地砸碎在门上又掉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伙计连忙跑上楼查看，被淩林示意退下了。

淩林觉得林昊平时不羁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会喝闷酒的人。他真的感觉林昊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他非要见到人不可。

淩林又敲了敲门，但还是不说话。他感觉昨晚上被林昊关在门外，这时候来也不一定会开门让他进的。

“真XX的听不懂人话是吗？啊？！”林昊吼着，“一个个的，都听不懂！都XX的不懂！不懂！还要我说几遍！！啊？！”林昊撒气似的又砸了一个酒杯过来。

“公子，送酒的来了。”淩林终于说。

“……不要！”林昊似乎听出来淩林的声音，语气由吼改软了一些，但还是能感觉有气。

“公子，陪酒的来了。”淩林在门口哄他。

林昊没有回话，只是又灌了一口酒。

“诶，我说哥，大哥，今天你是大哥好吧，能不能把门开一下？我端肉端的手都酸了。”

林昊还是没有说话。

“不说话？是不喜欢被叫大哥？那我叫荆棘？哦，荆棘你也不爱听。那，我叫昊哥？小林林？小昊昊？小昊子？哦，这好像不太对，听起来像老鼠……”淩林在门口试图活跃气氛然后搜肠刮肚想各种昵称，这招啰嗦纠缠大法还是他从林昊那学来的。

林昊一会儿突然一把打开了门，把淩林扯进门后又把门重重地关上。

“你到底想怎样？啊？”林昊眼睛红红肿肿的，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撑扶着门，脚下有些趔趔趄趄的。

“啊，我想着有酒配肉不是最好了吗，知道你爱吃肉我就送点来……”淩林没见过这样子的林昊，还是有些担心又有些无措。给他示意了一下手里的肉就去桌边坐下了，把肉放在了桌上。

林昊没管他，自顾自仰着头猛灌酒不止。

淩林见了有些心疼，忙起身，“别别别别，别喝这么多！”淩林一把夺过了酒壶。

“还给我。”林昊皱着眉说。他始终不敢看淩林的眼睛。

“我要是不给，你还打得过我不成？”

“你……”林昊想说什么又没说，又在桌上拿了一壶新的酒打开，仰头又打算开始灌。

“诶诶诶诶……”淩林又过去夺了下来。

淩林两手都有酒壶，见林昊还想在桌上拿别的酒，索性就挡在林昊和桌子中间，林昊移一点他就往哪也移一点。

“让开。”

淩林一听，索性张开手臂挡在林昊身前，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林昊才看了一眼淩林的脸，似乎终于妥协，转过身，嘴里开始喃喃地说：“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林昊走到柱子旁边，脱力似的靠着柱子坐了下来，眼里又似乎有了泪花，嘴上重复着这几个字。

淩林把酒壶放下，倒了一杯茶，走过来蹲在林昊旁边把茶递给林昊。

“不要！”林昊赌气似的甩手，连茶带杯打翻在一旁，杯子也摔碎了。

淩林见状耸耸肩，无奈地说：“好吧，不要就不要咯。反正我今天是来当孙子的，就陪着你给你撒撒气吧。”说着就地挨着林昊坐了下来。

一会儿淩林又说：“姨娘说的没错，我看这春香楼就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的酒肯定有问题。不听使唤的也就算了，你一个好好的人，进去后咋就变了个人似的。再这么下去，你不说个缘由，回头我定要进去兴师问罪。”

“呵呵呵，兴师问罪，兴师问罪……”林昊哭笑不得地靠着柱子，仰着头不住地拿后脑勺撞柱子。酒意越来越浓了。

“诶诶诶诶，别这么糟践自己，再撞可就傻了，本来就已经够傻了。”淩林赶忙半起身子蹲凑过去，把自己的手垫在林昊的头后面，怕他借着酒劲儿不管不顾撞疼自己。

林昊盯看着近旁的淩林，一会儿突然抽风似的凑了过来捧住了淩林的头，又一下子对着嘴亲了上去。

淩林原本便没蹲稳，被林昊推到了地上。

林昊压在淩林身上不管不顾地对着淩林的嘴啃亲了起来。

淩林原本想推开在他眼里像发了疯的林昊，但是林昊流下的眼泪滴到了他的脸上。他心疼起他来了。

当淩林看着林昊这种像是痛苦地燃烧着的样子，似乎感受到了这份横冲直撞的强烈的感情表达，他仿佛间突然知道了林昊正处于红灏所说的那种状态，仿佛间突然知道了原来林昊在春香楼门口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