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秋晓可没有时间欣赏双子座宫的雄伟壮观，她喘着粗气，看到陪伴她长大的小梅阿姨，庆幸还来得及。

憔悴的女人面如死灰，对着她笑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碰”的一声，一个女人消失了。

楼下传来女孩的尖叫。

她的手才刚伸出来，喉咙里卡着千言万语，却在这一瞬间，随着她的呼吸消散了。

想象中的伤心并没有到来，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回到楼下，走进司机的车里，甚至没有看一眼她的身体是否完整。

在喜马拉雅城的艾斯米基因工程学院有个传闻，双子座宫下面埋葬了无数的生命。

她一直以为埋葬的是学者的生命。

她从未如此清晰的意识到，这个世界除了他们这些精英，还有平民，平民之下还有贫民。

没有来的，她想起了宋渝，宋渝的嘴巴懂了懂，她跟着他拼读：“cybernetics.”

cybernetics，控制。

她想起了在那片小树林里，在punk下面玩乐的朋友们。

玛丽小姐、伯特、彼得、伊迪丝、唐娜、卡罗琳……

理想到底是什么？

她不知道卡罗琳是怎么离开的，也不知道为何会在那地方碰到宋渝，只知道那小树林附近有一辆黑色的汽车，她进去时还在出来时就没有了。

她不觉得这一切都是巧合。

回到家里，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个人她的母亲，一个是几年没有见到的父亲。

气氛压抑的可怕，却比不上一条生命的逝去带给她的迷茫。

秋晓机器般的坐在沙发上，空洞的眼睛直视他们。

“你想怎么样？”那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抱臂，看起来并不恼火。

反观那有些憔悴的女人，即使她一言不发，身上那股快要溢出来的悲伤劲儿也让人无法忽略。

秋晓摇了摇头。

“竟然你说你爱上了一个平民，按照我们的规矩，我应该立即送你去基因工厂，但那太残忍了，好歹我也是你的父亲。没关系的，你说吧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和解决方法，我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他风度翩翩，有股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味儿。

“送去基因工厂，你想都别想。”女人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教养才没有打断他的话，右手死死捏着衣角，嘴唇上的口红都被吃的差不多了。

她突然抓住秋晓的手，哭诉道：“你说的对，母亲错了，但是，请你别走好吗？给我一点时间，就一点点，我帮你解决，你爱他吗？没事的，你会和他在一起的，只要你别走。我是绝不会抛弃你的，因为你是我……”

她抽搐了起来。

真是奇怪，她明明是在恳求的，可听起来完全没有一点的感情，倒像是一个渎职的主持人对着观众念稿子。

秋晓缓缓垂眸：“梅阿姨死了。”

男人插话道：“她死了，你很伤心吗？”

他似乎非常不解，睁大了眼睛。

“我……”秋晓很迷茫的摇了摇头。

是啊，不过是一个平民，她为什么为一个平民的离开伤心？

可是不为她流泪的话，那为谁呢？为这两个所谓的父母吗？

男人说：“你……还好吗？”

“明天下午，双子座宫的宋裕要来我们家，你放学了早点回来好不好？”

“晓晓不喜欢他！”

秋晓看了他们一眼，起身走了，没有说再见，这太不礼貌了。

但她不在乎。

舞蹈室里，她放空了大脑，幻想着一个爱人，她跟着他的舞步，旋转，纠缠，拥抱。

她是吉赛尔，她被抛弃了。

她是幽灵，她在跳舞。

她要保护爱人，保护爱……人？

贵族伯爵失去了一个少女纯洁的爱。

秋晓惊醒了。

二楼传来吵闹声。

她的母亲又打碎了玻璃杯，嘶吼着：“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夺走我的孩子？”

“不就是一个孩子，你想要，再去基因工厂挑一个吧。”她的父亲还是那么的优雅，“夫人，你失态了。”

“孩子孩子，我为她付出了那么多……”

“我说了，学院会把她教育的很好，我们的天空城有世上最完美的教育体系。”

“这就是你不负责的理由吗？那些女人，凭什么？不过是一个平民，泥巴人！”

“这没什么的，我的同事们都这样，你也可以，夫人。”

声音小了起来，秋晓只听到母亲的哭泣，以及断断续续的：“你以为……以为……”

闹剧结束了。

尊贵的阿尔伯特伯爵失去了少女纯洁的爱情。

秋晓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