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2020年1月20日

常乐言猛地推开面前的人：“干嘛——”。

不知是惊的还是吓的，常乐言双耳发烫，后背也浮起一层薄汗。

林枣阳被推开的一瞬间就举起了双手，“我不是故意的，就是看你一直……”话说到一半，却又哑住。“算了，”林枣阳叹气，手落了下来，“没什么。”

“不要这样，我感觉很不舒服。”常乐言说。

她垂着视线呼吸，胸腔起伏不定。

林枣阳没想到这个举动会引起她这么大的反感：“对不起，我……”

除了强调他是一时头脑发热之外，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缓了一会儿，不适感终于慢慢降下去了。

常乐言抬头看向他。

见林枣阳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常乐言缓声道：“行了，没事了。”

却明显比之前少了些力气。

见她这样说，林枣阳惴惴不安的心情算是缓解了一点，但听到她明显不同的声音，心还是揪着的。

“对不起。”

他再一次道歉。

看他过分认真的样子，常乐言微微蹙眉，突然涌上一股强烈的、想说些什么的冲动。

她忍住了。

两人就这么站在原地，奇怪地静默着。

——

一段诡异的寂静之后，还是林枣阳先开口：“你……高中过得怎么样？”

常乐言的第一反应是：“哪一个高中？”

林枣阳恍然记起，她在两个学校待过。一个是汉城的高中，一个是这边的山城中学。

“都。”

“还行。”她答。

但一抬眸，对上林枣阳探究似的眼，不知怎的，她有些哑口无言。

她抿了抿唇，耐下性子，继续道：“……刚去汉城的那段时间，有点不太适应。”

“因为很久没有回去过，对那边的教学模式不太熟悉，也没什么认识的人。”

“后来慢慢习惯就好了。再回到这边也差不多。”

“总之，还可以。”常乐言简单总结。

从始至终，常乐言没有太多的表情，林枣阳也听不出她的情绪。

感觉时间似乎快到了，常乐言抬手看了眼手表，只剩下十分钟。

“你该走了。”她停住脚步，说。

林枣阳也被迫停了下来。

他凝神看向那只表，眸光变了变，却没有说话。

林枣阳站在原地看她。

他努力地试图从她身上辨认出些什么，却发现这完全是在做无用功。

他什么也瞧不见。

他以为她是不想再多谈。

迟疑了一瞬，林枣阳才略显低落地回：“哦……好。”

说完，他慢吞吞地往回走。

见他动身，常乐言也终于动了。

心念时间，脚上的速度不由得快了些。

没走几步，林枣阳突然停住。

他看向她，问：“我这段时间做了些什么，你……不好奇吗？”

这段路上，似乎总是他在问，她回答。

他不知道她是否已然失去了和他聊天的欲望。

“不用，你这几年的消息我都看过了，不需要——”言语不经大脑控制，脱口而出，又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话快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常乐言一愣，立马噤了声。

她并不想暴露自己一直在关注他的事实——但若要说理由，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常乐言有些不太自在，连带着也生起自己的气来。

林枣阳看她心神交战，硬梆梆的外壳终于有软化的迹象时，莫名其妙地笑了出来——连发丝也在发颤。

“常乐言你是不是变笨了。”他一手拍在她头顶，一点儿也不重，却轻而易举地击破了常乐言高高竖起的某些东西。

常乐言抿着唇不说话。

跟小孩似的，打不过就跑。

常乐言拍掉头顶不知分寸的手，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林枣阳占着个高腿长的优势，步伐稍大些，三两步便又来到了她的身旁。

“你什么时候放的假？”

“嗯？常乐言？”

林枣阳锲而不舍，像是硬是要得到答案才肯罢休。

“常乐言？”

常乐言终于停住脚步，勉强道：“腊月二十四。”

林枣阳“啊？”了一声——他对农历并不了解。

倒是他爸妈还有家里的长辈们，似乎格外喜欢这种记日法。

“一月十八号，南小年那天。”她重新迈开脚步，总算恢复到正常的速度。

“哦。”林枣阳了然般地缓缓点头，“那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