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秘史
‘楼逸井’,只三个字而已,覃三川说得很是艰难。
然而,林鹿好像没听到一样,动作很流畅地继续着回身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覃三川顿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他只是维持着这个动作,看着她的侧脸,直到那三尺讲台上站上去了一个中年女人。
那个中年妇女在说什么他也没听清,只是至此他才堪堪回神。
也是至此,林鹿才敢松一松那挺得僵直的背板,暗暗吐出一口浊气。
刚刚覃三川说的那奇怪的音调,该是一个人的名字。她没有听说过,所以也就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只是很不解的,那人在说完这三个字后,居然发起了愣。
不过,发愣就发愣嘛,干满一直面朝着她!此时的林鹿,总觉着四面楚歌,草木皆兵,唯恐覃三川憋着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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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台上的女人叫章秋然,是他们班的班主任,教数学。她留着一头短发,很是利落,鼻梁上架着的黑色方框眼镜,倒是削弱了她眼里偶尔闪烁的犀利目光。
林鹿听到的第一句话是,她叫男生跟她走,说是去搬书。
三班的男生多于女生,三十个人里,有将将二十个男生。只闻章秋然一声令下,是一阵哗哗哗的椅子移动的声音。
林鹿偷偷用着余光看了眼左边,闻溪正和一个男生一前一后地往后门方向走。她眨眨眼,在闻溪移动到余光盲区、看不见的时候,下意识的转头随着走。
不巧的是,她和某人的双眸来了个对视。
覃三川的瞳孔里漆黑一片,黑色的碎发在吊扇的吹动下微微摇摆。他像是没有听到章秋然的话一样,直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他说:“你骗我?”
林鹿疑惑地望着他:“什么?”
他审视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唇瓣一张一合地,重复着刚刚的话:“楼逸井。”
覃三川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口里像是咬着什么一样,似包着含糊不清的暧昧,带着缠绵的柔软。
林鹿有些无语,不知道他在打什么哑谜。
余光里,闻溪这时候也才刚刚走出教室。林鹿恍惚之中,似乎发觉到了什么——他和闻溪是仇人,仇人见面该是少不了分外眼红罢,所以她偷看闻溪,惹恼了他?
但整个教室又不止她才在偷偷看,很多人都在看好吗!
而且,不仅是闻溪,也有很多人也在看他呢,怎么没见他去管?
林鹿看着仍然盯着她的覃三川,左顾而言它:“你不去搬书?”
覃三川没有回答,语气软了软,像是不经意地问起:“你认识闻溪?”
林鹿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这么问绝对是有深意的。
他是在怀疑什么吗?老天,谁知道她最不喜欢和喜欢讲话绕弯的人打交道了!
林鹿的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语气故作轻松:“当然认识啊,他不就是蓉城中学初中部的年级第一吗?虽然不是一个学校的,但我以前每次考试,都能听到他的名字。再说了,他的长相也是那种一眼就能记住的类型好吗?”
她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一样,脸色有些红润:“就像你一样。虽然以前没见过你,但很奇怪的,好像一眼就记住了。”
如此一番说辞,也不知道覃三川信没信。只是他没再看她,脚后跟蹬了一下地面,椅子后退些许。他直直地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林鹿的颈脖子后知后觉地冒了些许冷汗,覃三川走过的时候,掀起了一丝凉风。
她越发觉得,这人不愧是疯批人设。
行为举止都莫名其妙到了极点,做事问答都毫无逻辑可言,扰得她紧张横生。
朝暮这个时候终于活了过来,它突然开口:“他在试探你,幸好你故作茫然。”
林鹿说:“因为他试探的东西我确实不知道啊。”
“他不喜欢喜欢闻溪的人。”
“就因为知道他仇视闻溪,所以我也没和他说我喜欢闻溪啊。再说,我管他喜不喜欢我干嘛,我的任务只是想感化他,又不是引诱他。”
朝暮决定不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另辟蹊径:“楼逸井是他爱人的名字。”
“爱人?”林鹿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顿时来了些许精神:“循环里面她也会出现吗?你们为什么不找她做任务啊?如果是她的话,感化覃三川不是分分钟的事吗?”
朝暮没再说话。
隔了好久,久到林鹿开始把玩手指的时候,才听到朝暮说:“楼逸井是他在古时候的爱人,最后她自杀了。”
“他们三个人怎么动不动就是打打杀杀啊?”
林鹿还在消化这个信息,朝暮没有停顿地,再吐出一个炸弹:“楼逸井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朝暮没说的是:她其实就是你。
林鹿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