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被轻轻挑起的神经
林鹿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看微信。
在看到微信第二空间里,真的多了个红色小一的时候,她激动得傻笑,甚至一不小心把手机都给抛飞出去。
手机在柔软的垫子上跳了跳,余震难消。
林鹿独自笑了好一会儿,才弯腰拾起手机,朝着小红点的位置按了下去。不出所料的,她看到了一个申请信息。
“我是闻溪”四个字,在一众雪白里,很是刺眼。
林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儿看,手指微抬,悬空于手机屏幕的上方。
她顿了顿,像是在思考这件事的真实性。过了一会,她坚定地按下同意键。
“这可是他加的我,呜呜呜,是儿子半主动加的妈妈!”林鹿扑在床上,兴奋得直蹬腿。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亮总无怨劳作,林鹿跳跃的思绪渐渐平缓。起身,把手机扶正,开屏。
闻溪的朋友圈该是设置了仅好友可见。在她还没有加他为好友的时候,她抓耳挠腮,但终归是看不见里面的样貌。
现在加了好友,总可以窥探冰山一角了吧!
林鹿对于“美照”什么的,存的愿望并不强烈。因为闻溪是一个不太爱分享生活的人,就连后来成名万扬,他也鲜少在微博上营业。
所以,有照片就好,无论景或人,有文字就好,无关懂与茫。只要那是闻溪发的动态,无论内容多多少少、虚虚实实,林鹿都会很开心。
毕竟,那可是闻溪的朋友圈!换作以前的她,可是连加微信都不曾敢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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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溪的确不爱分享生活——这是林鹿看到圈子后的第一印象。
林鹿提前有这个预判,所以也不觉得失望,甚至还为自己懂他而沾沾自喜。
一条图文兼备的动态占据了闻溪的整个圈子。
林鹿看着上面显示的时间,有些讶异,这还得是五年前发的了!
那时候,他才小学五年级吧?
配图仅只一张,整体框架被红色拖着,配以模糊的像素。
图里,只依稀看得见那红毯上覆了满地的、炸开了花的小爆竹,其间爬着几许杂乱无章的黑脚印。
红毯没覆盖完全的地方,坐落了一张木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看不清装了什么东西的碗。
就......很平凡的一个照片,一个类似开业大酬宾的照片。
只不过林鹿看久了,忽地产生一个错觉......这个碗好生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但她使劲想了想,没有一丝头绪,最后只好就此罢了。
视线转移,林鹿看向图片的上方:闻溪对图片的描述只有两个字,‘谢谢’。
林鹿看不懂。
她点开照片,又退出照片的全屏放大模式,往下划拉一下,是无尽空白。
他和她是没有共同好友吗?
应该是的,不然怎么解释她一个点赞的人都看不到。
疑惑布满思绪。
林鹿很是奇怪地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好友列表,虽然不至于把三班的同学全都揽括其中,至少赵筱、张栩他们是有的。
所以,他们都默契地没有点赞?
林鹿想了想,最后竟然觉得后面那个猜想的可能性更大。所以她也不好意思点赞,只是径直截了个图,便划了出去。
她点开对话框,点出打字键盘,缓缓打上,“嗨,在吗”。
她没有立刻发出去,因为她越看越发觉自个儿的傻气。
指尖微动,她缓缓删掉那几个字,泄气似的耸了一下肩。而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林鹿还是在输入又删除的反复之中游离。
十点五十。
林鹿在洗完澡临睡前,终于如释重负地发了一句:“闻溪好呀。”
她没再管它,把它飞快地扔在床头柜上,扯过被子就盖住了自己。
以前林鹿总觉得覃三川别扭,但她自己何尝不是在面对特定的人的时候,一样的小心翼翼,偶尔拧巴。
啊,不对!
林鹿想到什么,忽地又翻身起床,打开手机,点开和闻溪的对话框,发了个微信红包过去。
友情还是不要有物质牵绊得好。
做完这些,她才终于昏昏欲睡。
不过又是一场平安好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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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的闻溪才洗完澡。
空荡荡的家里,静的只听得见他走路时未干的水渍声。客厅的挂表指针‘滴答’‘滴答’地响着,回音带着些许阴凉。
他没有在主卧的卫生间洗漱,而是习惯性地去客厅旁边的卫生间洗漱。
他想让房子的每个角落都沾染着人气。
回了卧室,把擦头发的毛巾搭在架子上,才慢慢走到书桌旁,拉开椅子坐下。
头发欲干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