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想来或是与明月有几分相似,这才让大人觉得面熟。不过敢问王爷身边的这位大人是哪位?能跟在王爷身边一同探望太后娘娘,想来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落雨抢先一步开口,笑眯眯地挡在了暮云面前。
“姑姑谬赞了,本王是最不在意的就是这些身份虚名,与人相交最重要的还是人的品性修养。子昕与本王志同道合,对诗词朝政又颇有见地,早就听闻皇祖母醉心陈大家的诗词,正巧子昕那边有副陈大家亲作,特来奉上。”
志同道合?臭味相投还差不多。
暮云在心底暗自腹诽,不过看着两人交往甚密的模样还是有些担忧,不知道柳子昕在耍什么阴谋诡计,别是把她的底细都说了出去。
暮云并不信任柳子昕,所以柳子昕对陇乡的事多半不会知道得太多,但是要是莫予风给他通风报信......那可就不妙了。
暮云想着想着心中也有几分忐忑,她把头又低下了些,静静地听着几人的交谈。
“是吗?不过现在看来,他不仅是对诗词朝政颇有见地,对后宫事务也兴趣不小,现在连本宫身边的人也要过问。”
这几个月在后宫也不是白白待着,段洮洮强迫自己快速冷静下来,冷冷地看着衡王身后的柳子昕,表情不悦。
“哪里的话,是子昕逾矩了。娘娘虽素来和善,但这样冒犯的话确实不能乱说。以娘娘往日的作风,多半不会加以训斥责罚,可是惹娘娘不快也是一桩罪名,儿臣在这里替子昕给娘娘赔个不是。”本以为此事可以就此揭过,没想到衡王话说一半话锋一转,又把话题转回了暮云身上,“不过不说儿臣还没有注意,这位姑娘......确实看着十分面熟,可抬起头来给本王仔细看看?或是真见过几面也未可知。”
“够了!”段洮洮眉头一拧,语气不快,“衡王与本宫也没谈过几句话,眼下倒是知道本宫和善了?少拿这些压我,本宫身边的人本宫心里自然有数,你时常出入宫门,她又之前又是个负责采买的小宫女,人来人往见过几面又能证明什么?衡王既然知道冒犯,就应该及时住嘴才是。”
见段洮洮动怒,衡王和柳子昕倒是没有半分惶恐。
衡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好像并没有在意段洮洮的不悦,自顾自地把话说了下去:“本王可是突然就想起来了。这要是像旁人也就罢了,可是这位姑娘像极了那位埋在陇乡的暮云姑娘——娘娘久居宫中或许不知,便是那位丞相大人的长女。”
“殿下,娘娘应当是认识的。想当初那位姑娘因事闹入县衙,还是娘娘手下的人为暮云姑娘洗脱了冤屈,看来两位的关系实在是不错。不知把这样的小宫女留在身边,可是因为这个?”
“柳大人既然对这些闲事感兴趣,那本宫这里也有一桩旧事,不知道柳大人知不知情?”
段洮洮说得有些上头,本以为自己找到了衡王的把柄,但没想到却意外暴露了自己对柳子昕的了解。暮云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能无奈地听着他们三人“闲谈”。
“没想到娘娘对这些事也感兴趣,不过当初这事市井间闹得沸沸扬扬,又关乎暮家与江家,在下这才多听了两句。”
段洮洮冷哼了一声:“你既知道我与暮云有所往来,你可知道这位暮云姑娘为何会离开暮家,前往江家小住?”
“这等辛秘......再加上暮云姑娘已经故去,娘娘此话恐怕不妥。”
“都是因为......”
段洮洮本想趁着这个机会骂一骂衡王,但她想得实在是有些简单,且不说衡王向暮临提亲一事并无逾矩,就算她知道衡王拿暮云做替身的事,那也是书中暮云嫁给衡王以后的事了,对于现在的衡王来说,没什么可指责的。
替嫁是暮铭升的主意,没有实现也不可能被人知道,这件事在外界看来,最大的原因便是暮云的疯病,也怪不到哪里去。
“娘娘,殿下。”
还没等暮云想办法制止,突然一个女官打扮、谈吐不凡的老妇人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出言打断了段洮洮。
“太后听说这里实在是有些热闹,所以特地派下官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居然是娘娘同殿下。”
看见太后身边的人,落雨匆忙行了个礼,用眼神示意段洮洮低调些后便开口解释道:“娘娘本想今日来探访太后娘娘,没想到碰巧遇见了衡王殿下和他的......朋友,说是太后身体不适不便见人。原本打算回去了,没想到这位大人瞧着娘娘身边的宫女明月面熟,多过问几句,这就耽搁了。不成想打扰了太后清静。”
太后?
暮云感觉整个人都凉了半截,她偷偷看了看玉娘的方向,见她没有什么反应,又绝望地把头扭了回来。
这下好了,在太后面前还露了脸。不管是出宫还是在皇宫里呆着都十分危险。
不过想想段洮洮与太后关系应该还算不错,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顺着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