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伏

轿车驶入汪公馆

我走入大厅

怀珍接过我的外套，神情严肃。

汪芙蕖肃穆地坐在沙发上

“回来了？”

空气中静静地

自我回来后，汪芙蕖还未对我如此冷漠

“爸爸…”

我看着他，小心翼翼地。

“想出去做事，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爸爸…对不起。”

他好像不吃这套

我挤出眼泪，终是说道

“….我不想只做陪酒的人。”

我知道，我不能永远带着天真女孩的假面，汪芙蕖也许早就知道我在伦敦的成绩

比起懵懂少女，也许自卑、怯懦、有一些才华又拼命想证明自己的私生女是更适合我的人设。

“胡闹！”

汪芙蕖明显被陪酒这个词激怒了。

“跪着！”

-------------------------

不知过了多久，当跪到眼前的白织灯开始模糊，意识不清醒时，有力的怀抱拥住了我。

鼻息传来浓烈而厚重的烈香

那香味有些熟悉

“叔父。”

我听到熟悉的声音

“小楠还小。”

“她被宠成什么样了！”

-------------------------

我迷迷糊糊地睁眼

我躺在房间里

汪曼春在软榻上看着一本书，静静地。

记忆忽然回到了儿时，她也左手撑脸，右手扶书，在木凳上安静地阅读。

我希望此刻的时光再久一点

如果门的外面，还有那位阳光明媚的少年…

也许我的人生就完满了。

但时光的齿轮必须要向前转动。

“堂姐？”

“小楠醒了？”

汪曼春猛地转头，对我关怀备至

“还有哪不舒服吗？”

我摇头。

“小楠，你想继续上学吗？”

她认真地看着我

上学…它是一个奢侈的词

“既然去应聘了，就好好做事吧。”

汪芙蕖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不知何时，他已站在房内。

“可是！”

汪曼春急急地看着汪芙蕖

“曼春！”

汪芙蕖严厉道

“日本特高课指明要她，你觉得我们能护到几时？”

指明要我？

记忆浮现那位樱花般的女孩。

汪曼春轻轻地偏过头，她不再说话。

------------------------

翌日

明家轿车

“毒蝎以第一的成绩进入特高课，铃木加奈指明要她。”

明楼的眼睛闪过一丝惊讶

“铃木加奈可从没要过中国人。”

铃木加奈半年前任职上海特高课，手段雷厉风行。短短几月便破获很多重要电台，很多人因此丧命。

王天风也是在那时撤离的上海

忽然间，明楼明白了。为什么王天风会选择一位十五岁的女孩，在通讯天赋上，这位女孩有最重要的不可替代性

“既然如此，启动201助她一臂之力吧。”

---------------------------

三月后上海特高课

我打开办公楼的窗，捧起一杯热茶，静静看着街上人熙攘车水马龙。街上的年味很足，连街叫卖红字年货的小贩络绎不绝

我只有在这样的时光中才能得到一分喘息。

“汪组长。”

我回头，门边是身着军装的二十岁女子

她是特高课的文秘小川伊织

“铃木课长叫我来拿报告。”

我将一沓整理好的文件和算了一天的稿纸递给她。她接过以后，轻轻对我一笑

“汪组长，新春快乐。”

我扑哧一笑，她甚至用了中文的“新年”

“你也快乐。”

我用日语回馈。

小川伊织走后，王天风的声音回荡在耳畔

“如果你的上级开启201计划，在电讯处接收的所有军统文件都不需要阻拦，你可以将接受到的军统电报全部上报。”

仰赖明楼开启201计划，仰仗铃木加奈的赏识，也仰仗我在伦敦的努力学习，我晋升为电讯课的组长。

因为在电讯处工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