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是非
我们,但背地里还想着私吞我的钱,你说他这算是改过自新了吗?”
落鹊还是不说话,斗笠之下,不知是怎样的神情。
看他这副模样,暮苓微眯着眼,眼神促狭,语气略带嘲弄:“我看你这么自责,不也没帮他们报仇,还留了那群杀人凶手一命吗?难不成你还指望他们改过自新重新做人?”说着她四处看了看,语气更甚,“村里真是一个活口都没留啊,难不成你是专门等魔修杀完了才动手的吗?”
落鹊默默偏过头。
暮苓突然觉得挺无趣的,心中莫名有几分烦闷,她站起来拔出匕首:“行!你自责你愧疚,但又下不了杀手是吧,我帮你。”说着来到一位魔修身边,啪啪啪,利落地三巴掌把人打醒,揪着人的领子问:“我问你,以后还做不做这种事?要不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你有病啊……”话音未落,人就被暮苓利落地抹了脖子。
然后她又扇醒了另一个人:“我问你,以后要不要重新做人?”
大概是被满身是血,凶神恶煞的暮苓吓到了,他话都说不清了:“是是是!我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暮苓用刀柄把人打晕了,然后又去揪下一个人,四五十个魔修,愣是让她解决了一半。等问完最后一人,天已经黑了。
暮苓的手很酸,身上的血也都干了,整个人一身血汗的臭味,不过心中那点烦闷倒排解干净了。
她看向落鹊:“怎么样,满意了吗?”
“谢谢……对不起……”
刚发泄完,暮苓的心情还算平和,自顾自坐到落鹊身边:“道谢我收下了,道歉就免了吧,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落鹊垂眸不说话。
暮苓突然道:“这是我第一次杀人。”
落鹊看向她,她揉着酸痛的手腕,淡淡道:“也没什么感觉,你说你怎么就下不去手呢。”
落鹊一时不知说什么,半晌才低声嗯了一声。
两人沉默地坐了很久,落鹊突然要站起来,又被暮苓按了下来:“你干嘛?”
“我想让村民入土为安。”
暮苓道:“得了吧,你伤势未愈,不宜操劳。”说着目光所至是满地的魔修,“这不有现成的帮手吗?”
她一扬手,灵息细砂般从半空洒落,把还活着要“重新做人”的魔修都叫醒了,暮苓问:“你们不是要重新做人吗?”然后手一指满地横尸,懒洋洋道:“现在机会来了,把这些被你们害死的村民好好葬了吧。”
这些魔修被废了修为,周围又躺满了同伴的尸体,他们也不敢吭声,纷纷动身。
暮苓瞥了一眼落鹊:“我们这可算仁至义尽了,再自责可就太假了啊。你可别跟他们抢活儿,他们是在‘改过自新’呢~好好休息吧,我去帮你煎药。”
“……有劳阿苓了,多谢。”
暮苓到厨房里,不思真突然道:“看不出来啊,你这丫头下手还挺狠的。”
暮苓反问道:“怎么,他们不该死?”
不思真道:“该,没说不该,也没说你错,有时候下手就应该狠一点,不能太优柔寡断,你可别学那小子。”
暮苓沉默了一会儿,道:“好了,别吵我了,我要专心炼药了。”
不思真乖乖地闭嘴了。
暮苓端着碗药出来,很欣慰落鹊没有一起去埋人,而是摘了斗笠放一边,听话地坐在了外面。
月色明亮,她把药递过去:“我放凉了,不烫,就是有点苦,没找到糖,你将就着喝吧。”
“谢谢。”落鹊接过来,然后抿了一口苦药,眉头微皱,似是嫌味苦。
暮苓坐到他的身边,找了个话头:“跟我说说你的事吧,我好像对你一点都不了解呢。”
落鹊放下汤药捧着,问:“阿苓想知道什么?”
暮苓想了想,问:“比方说,你为什么总是戴着斗笠?”
落鹊轻抚着一边的斗笠,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她:“我患有眼疾,目不能视强光,戴着方便。”
暮苓问:“你晚上不也常戴着吗?”
落鹊道:“若是单白天戴,晚上不戴,怕被旁人看出端倪。”
听这话,他患有眼疾好像是个秘密,暮苓问道:“那除了我,还有谁知道?”
落鹊道:“还有我的大夫和弟弟。”
“你弟弟啊……法会上碰到了,某些方面和你倒是挺像的。”
落鹊难得露出一点笑意:“是吗,你是第二个说我们像的。”
“第一个是谁?”
“一位故人,已经不在了。”
“故人?是我娘吗?”
“不是。”
“你的故人还挺多的。”暮苓没再问下去,而是接上了之前的话题:“你的眼疾是天生的吗?可以根治吗?”
“是之前受伤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