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

外面的情况似乎不容乐观，之前还能叫厨房送吃的过来，现在就不行了。清静居没有厨房也没有屯粮，虽说都是修真之人，几天不吃饭也没什么，但落鹊觉得落羽杉和许京墨都在休养，多多少少都要吃点，就用药炉给他们煲药膳粥，说是粥，一粒米都没有，完全就是药羹，落羽杉和许京墨都有，自然也不会落下暮苓，一口下去，味道可谓一言难尽，幸好都是药性不冲突的补药，吃不死人。

曾经干净整洁的屋子也一去不返，取而代之的是满地狼藉。让落鹊收拾约等于拆家，落鹊眼睛不好使，暮苓也是大户人家富养长大的，不擅家务，随便收拾一两次还行，次数多了她也懒得动了。

这天清晨落鹊小心翼翼地帮落羽杉的眼睛换完药，道：“好了，等晚上再帮你换吧。”

“有劳仙师了，多谢。”

落鹊站起来道：“你们自己玩吧，我去看看阿许的情况。”

“仙师。”落羽杉突然叫了他一声。

落鹊关切道：“怎么了，眼睛疼吗？”

“不是，我想出去走走。”

“啊……可是你眼睛不太方便呢，等眼睛好点不行吗？”

“我有点担心外面的情况。与其在这里瞎操心还不如去看看。”

落鹊有些为难，看向一边自顾自看书的暮苓，拜托道：“阿苓可以陪阿落一起去吗？阿落一个人我不太放心。”

落羽杉摇头：“不用麻烦暮仙友，我自己也可以。”

暮苓却道：“可以啊，正好我也在这待闷了，想出去走走。”

落鹊笑道：“那就拜托阿苓了。”转而又对落羽杉叮嘱道：“你现在不可以乱来知道吗？不然眼睛的情况会恶化的。”

“知道了。”

落鹊道：“中午记得回来吃饭，阿黎有空的话也带上吧。”

“……嗯。”

暮苓折了一只纸鹤，带着落羽杉出了清静居。

清静居在归星群岛的角落，清静是真清静，偏僻也是真偏僻。

落羽杉摸着身下的纸鹤问：“这是元真仙师教的？”

“嗯。”暮苓应了一声然后问：“你想去哪？”

“千珍庐。你认识路吗？”

“认识，春无秋生带我来过一次。”

“知道。”他们就是在千珍庐遇到的。

有落羽杉这位朱雀使司在背后，暮苓一路倒是畅行无阻，看得出来情况不是很乐观，弟子们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到了千珍庐，迎面而来两位持剑的归星弟子，先是行了一礼：“五师兄。”然后用警惕的目光扫过暮苓，问：“不知这位是？”

落羽杉上前一步，伸手将暮苓挡在身后，同时向两人出示了腰牌：“放心，她可信。黎昱在吗。”

“二师兄在的，请跟我来。”

两人跟在弟子那名身后，落羽杉眼睛虽然看不见，但修真之人五感异于常人的敏锐，一般不需要搀扶，只是走的比平日慢了些。

“他伤的重吗？”

“回师兄，弟子不知，师兄一会儿还是亲自问问吧。”

暮苓听了，一边走一边歪头打量着他，好奇道：“你怎么知道黎昱受伤了？”

“他几日未来。不然是情况过于严峻，不然就是受伤了，我偏向后者。”

他，许京墨还有暮苓三人都在清静居，特别是许京墨，伤的那么重，黎昱居然两天都没来过问一句，他才猜测黎昱是不是受伤了，想来看看，顺便问问情况。

一路上有不少伤患，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落羽杉眉头微蹙，心中腾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到了。”弟子的声音打破了落羽杉的思绪，他敲了敲门，道：“二师兄，五师兄找你。”

里面没有动静，片刻后响起床板吱嘎的声音，再是黎昱不太精神的声音：“哦，进来吧。”

弟子为两人推开门，拱着手退下了。

黎昱穿着浅蓝色中衣坐在床上，头发乱蓬蓬的，显然刚才还躺被窝里，神情黯淡，脖子上还有一道发紫的勒痕，看到两人，慢吞吞道：“你的眼睛还没好啊。阿苓，你醒了啊，没事吧。”

暮苓拉了把椅子坐下，笑道：“我没事，落仙友的眼睛只需要静养。现在你看上去才像是有事的样子。”

没闻到什么血腥味，落羽杉问：“你受的是内伤？”

黎昱下意识将手放在胸口，神情更加抑郁了：“嗯……五脏六腑都快错位了，受损有些严重，幸好我命大。”

落羽杉眉头一皱：“你怎么受伤的？”那些修为高深的老家伙自有圣使或是长老们应对，不需要黎昱对付。而除了一些老家伙，他实在不敢相信还有谁能把黎昱伤成这样。

黎昱垂着眸子不说话，他看着黎昱要死不活的模样，突然明白了什么：“是……忍冬？”

黎昱闻言一怔，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