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无言以对

沈月曦内心疑惑，这宫女居然会因为被夸赞而脸红，难道真的如她所猜的，不是来做监视的？或许，她的真诚不容置疑，沈月曦盯着静书，一双大眼睛充满了探究。

然而，尽管她努力观察，也未能从静书身上看出什么端倪。这让她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若老皇帝的人就在这里，那她暂时还不能停止装作言语不顺，否则不是露出马脚了吗？

随后沈之渊身影也踏入马车，他选择了靠近沈月曦的一侧落座，由于静书姑娘的加入，车厢内的气氛变得格外沉静，四人一路上几乎无言以对。

当他们回到将军府后，沈之渊吩咐家丁沈七，为静书姑娘安排下榻之所，静书姑娘头低得如同绣花针，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便静静地跟随着离去。

沈月曦一直注视着静书的背影，直至她的身影消失不见，这才用她那充满稚气的声音开口：“叔叔，曦宝儿肚子饿了，想吃饭饭。”

自从离开将军府到宫中再返回，日中饭点早已错过，听到小姑娘仍旧以如此方式言谈，云君赫与沈之渊相视一眼，彼此心中皆是叹息。

二人心思相通，觉得在离京前，让小姑娘继续这般言语，倒也无妨，于是在沈之渊的私宅中，便有人奉命备好饭食，三人便在寂静中用完了午餐。

饭后不久，沈之渊思索片刻，便提议道：“云太子，不如你带着曦儿提前几日回去？”

这般提议，出自他对沈月曦的不舍及忧虑宫中可能再生变故，然而，话音未落，沈月曦便急促地反驳：“不要！曦宝儿不要提前走！”

小姑娘刚刚抵达，与叔叔分别的日子尚有数日，她怎能愿意早早离去，她坚持要在叔叔启程之日才离开，不想让他孤身一人踏上归途。

云君赫亦是点头赞同，认为不必无故改动原定的行程，以免引起外人猜疑，沈之渊听了二人的意见，便同意继续按计划行事，并宣布第二日将带沈月曦品尝京城的美食。

小姑娘闻言，开心得拍起了小手，眉眼间满是期待，沈之渊无奈地说道：“只是这样，曦儿还得继续装作言语不顺畅。”

沈月曦轻快地笑道：“曦宝儿不觉得委屈。”云君赫轻触她的额头，戏谑道：“不仅不觉得委屈，看样子还颇为享受呢。”

沈月曦不满地抓住了云君赫的手，娇嗔一口咬下，云君赫做出痛苦的样子，引得小姑娘开怀大笑。

他们正谈笑间，沈七进来报告：“将军，静书姑娘求见，说是要进来服侍。”

听到这话，沈之渊遥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不悦，氛围在瞬间凝重。他向沈七冷声道：“暂时无需她服务，让静书回去，若有需要，自会召唤。”沈七领命退出，院中恢复了宁静。

尽管静书并未踏入屋内，原本的欢声笑语却似乎被切断，使得气氛陡然间冷了下来。

沈月曦，感受到这突如其来的寂静，小小的手掌轻轻触碰着沈之渊，奶声奶气地安慰：“叔叔，别生气。”

老皇帝居然巧设此局，将静书安置于他身边，无疑是一场不小的麻烦。

但沈之渊知道，只需他小心谨慎，等到皇位易主之时，一切都将迎刃而解。“叔叔不会生气的。”他回握着小姑娘的手，微笑着安慰。

对于这位突然出现的宫女，若她知道分寸，守规矩，他自然会以礼待之；若她胆敢逾越，他也绝不手软。

不多时，见沈月曦已是疲惫，云君赫便将她送回小院休息，自己也回到了安排给他的客院。

一进门，左诩便轻声向云君赫汇报了几句情况，云君赫点了点头，随即更衣出门，有事需要处理。

……

另一边，沈之渊将静书召至自己的房中，他坐得正直，目光如炬地审视着眼前的静书，沉默片刻后才开口：“静书姑娘，不必拘礼，请坐。”

静书谦卑地行了一礼，声音低微：“将军过誉了，奴婢不敢。”

沈之渊看着她未曾坐下，也未再强求，随意地靠回椅背，开口询问未来的安排：“我不久后将赴边关，静书姑娘意欲何去？是留在京城，还是随我一同前往？”

“奴婢听从将军的吩咐。”

沈之渊心中暗自思量，他的独身之决非是未曾动心，而是担忧一旦行事欲速不达，将无辜者牵扯进这宫廷的泥沼。他再次询问静书，语气平淡却透着几分探究：“那么，姑娘的心愿又是何在？”

静书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意，坦诚回应：“如果将军同意，奴婢更愿意留在京城。”

沈之渊对此颇为感兴趣，故意追问：“留在京城，难道姑娘不担忧未能完成陛下所托，而受到责难吗？”

静书的双手紧紧相扣，放在她的裙前，听到这话后，手指不自觉地攥得更紧。 “陛下的任务，若非将军不予以配合，奴婢无论如何也难以圆满完成。

既然不论结果如何，奴婢都将面对同一命运，那么奴婢宁愿选择留在京城，也不愿远赴边疆，孤苦伶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