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破
豫章侯见少女站在门口,迟迟未往前走,不免□□着催促:“若水姑娘,里面请吧?”
阴测测的声音配合着这森然的氛围,知岁不由得打来一个寒噤,四肢百骸,遍体生寒。
她捱下心中惊惧,强颜欢笑往里走。
每走一步,那些刑具就离她近一分。一瞬间,知岁似乎透过这墙上的一件件刑具,看到了一个个少女被□□的情形。
墙上的铁锁禁锢住少女们的手脚,冰冷的长鞭和手腕粗的木棍使它们的身躯震颤,还有那不知名的液体和和铁球,每一样都令她们痛苦不堪。最后的最后,不是□□至死,便是如北陵山庄的姑娘们一般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知岁袖中五指紧攥成拳,胸中愤懑波涛汹涌。
“美人儿,来,到这儿来,本侯我呀,今日就带你赴极乐。”
豫章侯示意知岁走到铁锁下。
知岁顺从迈步,刚一过去,便被豫章侯压在墙上“咔嚓”一声锁住了手脚。
知岁心下一沉——手脚都被绑住,袖中的信号烟花不仅放不出去,还很有可能被这变态发现。
为了不暴露自己,也为了拖延时间,知岁强打起微笑故意开口:
“铁锁有甚意趣?侯爷就没有更新奇的么?”
“哦?有趣,美人儿居然有自己的想法,好,那本侯便满足你。”
豫章侯说着,从墙上取下一个装着红色液体的玻璃瓶子。和一个盛着绿色液体的玻璃瓶子。
“这是什么?”
知岁看着那不知名的液体,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豫章侯眯眼,细狭的眼缝中透出捕猎般的兴奋:“红色的这瓶名为媚骨生,你喝下去后便会飘飘欲仙,痴迷人欲。而这瓶绿色的,则叫做牵魂引,牵魂引与这红色的媚骨生相辅相成,只要谁沾上这牵魂引的气味,那么喝下媚骨生的人便会自觉地被此人吸引,受此人驱使。”
“简单来说,只要你喝下你瓶媚骨生,我再沾染上这么一丁点牵魂引的味道,那么你便会虔诚地匍匐在我的脚下,为我所用。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很兴奋?”
兴奋你个头。
知岁厌恶看着那两瓶药水,心中十分后悔自己方才的提议——早知道他有这么变态的药水,那还不如乖乖接受那些长鞭、木棍。
相比精神上的不受控制,她还是更喜欢疼痛地保持着清醒。
然而,豫章侯却丝毫没有给知岁选择的机会,他□□着拿起那两瓶药水:“美人儿,快同我一起进入温柔乡罢。”
知岁蹙眉,暗道不好,眼前的豫章侯已狞笑着离她欲来越近……
一刻钟前。
画舫不远处的小舟上,沈如白坐在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画舫上的动静,李侧则凝眸望着面前静默的湖水,脑中不自觉地回想着前几日在玉泉馆与若水衡相处的那个下午来。
那日他是在玉泉馆与若水衡相遇,临行前她恰好崴了脚,而他扶了她一把。
再之后……他就回到了王府,而知岁恰好不在府中,待到他进了她的院落,又刚好撞见她从后门偷溜回府。
李侧回想着,隐隐觉得不对劲起来。
太巧合了。
知岁回府的时间刚好和他是前后脚,她那么喜欢玉泉馆的烤鸡,应该记得当天便是楼春上府的日子。可她还是出府了,并且一出就是一下午,说明有比烤鸡更重要的事情。
回到府里走的也是后门,像是在刻意躲着他。
到底是什么事,非要瞒着他不可?
李侧回想着前几日知岁非要参与豫章侯一事的情形,心中顿感不安。
他深知沈如白在江湖游历许久,结识了不少会易容易声的江湖术士……
脑中再次闪过那若水衡崴脚的画面,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知岁这厮不是正好崴了脚么?
一桩桩一件件回想过后,李侧的面上笼了一层阴霾。
沈如白不知李侧心绪已发生变化,一边盯着画舫上的动静一遍头也不回地喃喃着:“欸,子正,你猜还要多久若水衡会放出信号烟花?我猜过不了一刻钟画舫上保准会放出信号烟花。”
李侧皮笑肉不笑:“那可不一定,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嫂子这人,为人憨纯,她不露馅就不错了。”
沈如白想也不想便接话:“也对哦,嫂子那么蠢,这……哎,不对啊——”
说到一半,他猛地住了嘴,恍才发觉自己被套了话。
沈如白啊沈如白,你还真是说话不过脑子!
顷刻间,沈如白只感觉芒刺在背,他讪笑着一截截回过头去,只觉得身后的李侧眼神似刀。
李侧剜了他一眼,当下也并未与他过多废话,而是足尖点地,直奔那画舫而去。
临行之前,还不忘落下“回来再与你算账”这一句令人后怕的话。
沈如白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