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开
书。
它那只盛满黑雾的眼睛左右一扫,最后盯着邬苗:“控山之术?山神?”
声音嘶哑干涩。
被他一盯,邬苗浑身直泛恶心,转头嘀咕:“真丑。”
但在座都不是凡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棺中鬼怪冷哼:“欺我娘子,又以貌丑辱我,实在……”
话音未落,却被一道飞射而来的灵光打断。灵光擦过他完好的那一边面颊,留下一道血印。
邬苗神色冷凝,收回手,不耐烦:“丑还不让说了?要打就打,磨磨唧唧烦不烦?”
鬼怪双目都似乎被气红,咬牙:“不将你血肉吃尽,难消我心头大恨!”
又转过头看旁边女妖,深情款款:“还请娘子为我护法。”
女妖盈盈一福:“是。”
一甩水袖。
邬苗眉毛都没动一下。
这女妖不足为惧,只那棺中鬼怪,气息有些奇怪。邬苗吃不准,但她不喜欢拖拖拉拉,只想把这里的事情赶快解决,然后回神庙睡觉。
运起灵光:“雷来!”
女妖水袖乱舞,密不透风。
眼看雷光酝酿将落,噗嗤一下,就又散去。
女妖一愣,顿知上当,忙回身甩袖,却为时已晚。
邬苗听到棺中鬼怪叫女妖护法时,就知道他肯定在憋什么大招,就使了个障眼法将女妖吓住,然后直捣黄龙。
掐住鬼怪脖颈,邬苗神色不动,用力。
“不——”
女妖来不及回身相救,放声悲呦。
手指用力掐下,邬苗却迅速收手回身。鬼怪眼里黑雾翻滚涌动,手中帛书金光大盛。
“境,开。”
随着鬼怪这一声落下。
邬苗只觉一股无法抗衡的吸力从帛书上传来,她本想遁走自救,却不料被背上一股巨力袭来,就噗通栽进帛书之中。
帛书剧烈抖动,好像吃饱了一样,嗝出一股黑气,然后又落进鬼怪手里。
女妖收起将邬苗推进帛书的水袖,轻轻飘过来。
满是油彩的脸上一抹娇笑:“还是夫君技高一筹。等过几天,这不知哪里来的山神被帛书消耗大半,夫君再将她放出,又能饱餐一顿,功力大涨。”
鬼怪却只看着手中帛书,眼中黑雾平静。
“哪里有这么容易?那只大熊都已经身受重伤,我们这么久都不能把他怎样,如今这个,更难……”
女妖张张嘴:“可……”
帛书突然剧烈抖动,强烈金光迸射而出。那鬼怪被这金光一烫,五指立即松开。
帛书没了束缚,飞至空中,金光熠熠如同烈阳。
被这金光一照,女妖感觉自己魂体都透明了两分,顿时花容失色:“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邬苗自己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她只记得自己在白云山以一敌二,然后因为轻敌大意被吸入了帛书,再然后呢?
正想着,面上一凉。
然后一个声音响在耳边:“醒醒,芸娘,醒醒。”
什么云娘、天娘的?
邬苗最讨厌被人打扰睡觉,正想发火,眼睛就已经自己睁开。
这似乎是一间花园,临湖的凉亭里,她趴在石桌上,一个长相长相秀气的青年站在面前。
这青年见她睁眼,一笑:“你可算醒了,别睡了,师父找你呢。”
邬苗疑惑,这人是谁?
她明明是被吸入帛书,这里又是哪里?还有什么师父?
她没有师父啊?若是教过她就算师父的话,那应该就只有灵朔上神勉强能算得上吧。
正思考,邬苗就听见自己开口:“知道啦,知道啦,我现在就去。”
这声音清脆甜蜜,绝不是邬苗原来的嗓子。
这这这……,怎么回事?她想掐诀,四肢却怎么也动不了,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样。
起身,走路。
慢悠悠穿过花园假山,走到一处院子停下。
邬苗简直快要气死了!她暗暗想:难道是什么胆大包天的妖怪占了自己的身子?闭上眼,正准备念咒召一道天雷来将自己劈上一劈。
“唉,别念了。”
耳边一声幽叹。
时间仿佛停住,邬苗这不受控制的身体已经穿过院子,走到一间房门外正准备敲门。
而她那只正准备敲门的手就这样停在了房门上。——当然,这是不是她自己的手还很难说。
邬苗一抖,眉毛竖着:“是谁!出来!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这声音无奈叹:“现在的神仙,都是像你一样的急脾气?”
金光闪过,一个熟悉的影子就出现在面前。
邬苗惊讶瞪大眼:“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