犒劳
仅剩不到十五人的衙役本就惊魂未定,见衣衫染血的红衣少年步步行来,他们忍不住拔刀相向,却立刻被一众黑衣侍卫给按住。
“休得对安王世子无礼!”
“世子恕罪!”残存的衙役立刻跪了一片。
此刻手持棍棒的民众也赶着零星的流寇冲了过来,见状皆止住了脚步。
萧靖宥回眸,轻轻一笑,又运了内力,让声音响彻四周:“县令说了,诸位抗敌有功,现在随我入府领赏。”
民众们面面相觑,他们只是想活下来才反抗,哪里想着会领赏。可看着萧靖宥一脚踹开了紧闭的县衙,有年轻人还是忍不住跟随了过去。
李县令本来听着外间厮杀声平息,稍微松了口气,没料到大门砰地一声被人踹开,他吓了一跳,差点没抓着井绳往井里跳。
“李县令何在?”
萧靖宥的声音随后传来。
李县令和幕僚们对视一眼,只觉得眼前发黑,真想就地晕过去。这才不到七日,小祖宗怎么又来了啊!
不待他们找角落躲避,院门瞬间打开,血腥味几乎同时冲向了屋内的李县令。
萧靖宥红衣染血,脸颊还沾染飞溅的血迹,他走到李县令面前,笑咪咪地说:“李县令安好,我就放心了。”
李县令强打精神,努力堆起了笑脸:“托世子的福。”
“你该感谢他们。”萧靖宥回头,指着身后众人,“这些都是今晚杀敌的勇士,县令就兑现诺言吧。”
“啥?”
李县令和幕僚一脸茫然,就见黑衣侍卫冲进了房间,很快就搬着一个个箱子抬到了院中。
李县令见那些箱子形状,只觉得心都要被捏碎了,他声音颤抖地说:“世……世子,你这是……”
萧靖宥微微一笑,又对身后众人说:“如今北地多城受灾,朝廷赈灾粮食还未到位,县令忧国忧民,带幕僚捐粮食千石,如今流寇作乱,又是他捐出银两,弥补各位损失,鼓励各位杀敌。你们还不快谢过县令!”
“谢县令!”
“县令大义,我万民之福!”
……
黑衣侍卫混在人群里,跟着声声高呼,李县令看着人群蜂拥而至,打开了箱子,将其中码好的银两随意拿走,他气得脸黑,忘记了对萧靖宥礼让,高呼:“衙役何在?”
萧靖宥拍了拍李县令的肩头,笑道:“说得对,我差点忘了他们。”
李县令心头一跳,就见萧靖宥顺带把门口剩余的十来个衙役给带了进来,不仅发了杀敌奖励的银两,还让他们把死伤同僚的抚恤金都给拿了。
拿人手短,衙役们虽然感觉到李县令杀人的目光,但萧靖宥给他们的更多,有了这笔钱辞官南下买宅子过新生活都行,还怕哪个上峰?于是他们也硬着头皮高呼:“谢大人恩赏!”
李县令拿手指着他们,气得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面对这一切,县令府里幕僚们也都还不敢说一句不字,稍微有人冒头,身边的黑衣侍卫就抽刀出来,在空中比划了几下,众人瞅着这群人身上的血腥之气,都乖觉地保持了沉默。
这,这哪里是世子,简直是强盗!
李县令这回是真的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县令府账房大着胆子走到萧靖宥跟前,颤巍巍地进言:“请世子手下留情,别分了,再分就没活路了,这是李大人的棺材本啊。”
萧靖宥点头:“也对,不能让李县令光破费钱财。”
账房刚松口气,却又听萧靖宥说道:“剩下的人去地窖搬粮,以粮抵赏。”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高兴,推挤着寻了县令府的幕僚去找地窖。
账房也快要晕过去了,这批粮食可是他们要运给京中贵人的,若是丢了如何交代啊!
却不料萧靖宥靠近过来,神神秘秘地问:“听说你们这边还有可供千户五年的余粮,讲讲收购经验怎样?”
账房心里咯噔一声,这世子从哪里知道的这个消息的?他讪笑道:“世子说笑了,多灾之年,谁都不易,哪能留这么多,都是谣传罢了。”
萧靖宥抿唇笑了笑,没说话。
见他没再追究,账房松了口气。藏在城外那批可不能再被挖出来了。否则无法给京中贵人交代事小,瞒藏赈灾粮可是杀头大罪!
萧靖宥走了一圈,见县令府再无可搜刮之物,就领着人一窝蜂散了。
李县令非常恰当时机地醒来,望着周围一片狼藉被搬空的院子,气的以手捶地:“我要参他!我一定要参他一本,这简直强盗逻辑,趁火打劫!”
幕僚劝道:“世子毕竟天子血脉,圣上对安王殿下意图不明,大人慎言。听说京中那位快到了,这种事大人何必往自己身上引火?”
李县令目光贼兮兮地流转,胸中有了主意。
县衙中发生的诸事,徐奕清无从知晓。他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