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
一角,不紧不慢地说:“我下面的话,你听明白了。我要你今日就把她送到大慈寺,届时沧行先生也会来此处烧香见故人,你务必制造机会,让他收徐家姑娘为徒,只要有徐姑娘这座桥梁在,我们就有机会打听博山图的下落。”
少年世子姿态随意,却挺直背脊,如崖上青松,雪压不断,自带风骨。
他又转头看徐奕清的脸,说:“人生在世,总有可为和不可为之事,我只想凭心而活。若是世间没有两全其美之法,我就寻那第三条路,父王问起,你和她都是为了找博山图而离去,现在明白了?”
红袖常年跟随世子,自然知道安王府这找了十来年的博山图的重要性。
得知世子不是赶走她,她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精神抖擞地说:“世子放心!”
有枭卫快步而来,进入梅园,俯首在世子耳边说了几句。
萧靖宥伸手,把梅花放在徐奕清脸庞,对红袖道:“去吧。”
红袖点头应下,背着人消失在晨光中。
天边第一缕霞光落在王府前的石狮上,整装待发的徐家人就被王府戒备森严的阵势给惊到。不仅仅有黑衣白羽的枭卫守着各处要道,还里三层外三层地占满了半夜从军营征调过来的黑骑军。
这些在沙场上嗜血砍杀的铁甲卫兵直挺挺地站在人面前,迎面而来的杀气就足够吓得普通人腿软发抖。
王氏抓着女儿的手,脸色有些白:“赶紧上车,别说话。”
徐奕瑶也被吓得不轻,好像回到了京城中徐府被抄家发配的那一天。她只觉得头脑晕沉,双腿发软,就这么紧紧地靠着母亲,不想花费多余的力气。
邢氏大清早也装模作样起来送徐家人,此刻也被惊到。
她日常最多在贵妇中游走,在王府后院里见人,何曾见过驻扎在城外的黑骑军。她忍不住跟上王氏的脚步,问:“出什么事了?”
王氏哪有心情理她:“谁知道,我们先走了。”
邢氏赶紧往回走,准备把贪睡的王县令拉起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门口徐老太爷毕竟见过大风大浪,还脸色如常跟世子告别。
“这些日子多有叨扰,老夫等人就先行一步,之后清儿她们就有劳世子护送回灵州了。”
萧靖宥穿素服世子装,容颜清俊,但脸色有些苍白,似乎也有些暗伤。
他拱手道:“侯爷放心,我一定把人完好地送回来。”
徐老太爷眼神往世子身后飘:“王爷他……”
萧靖宥环顾四周,靠近长乐侯,压低了声音:“父王遇刺,还未苏醒……”
徐老太爷一惊:“这……”
萧靖宥做了嘘声:“长乐侯可要保密啊。”
徐老太爷神色不明,心里不知道起了多少新的心思。
萧靖宥眼底闪过一抹嘲讽,伸手做了请:“王府有要事,我就不亲自送各位了。”
等到徐家车队出发,王府标记的马车才缓缓地从巷口出来,沿着徐家车队相反的方向,往城外大慈寺而去。
不料马车刚出城,就有十来个蒙面黑衣人手持长刀,从道路边冲出。
他们喊了声砍杀,王府马车的车夫就吓得丢下缰绳而逃。
黑衣人顺势掀开车帘,上了马车,哪知车内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他们面面相觑,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又见另一队黑衣人冲出,将他们围了起来。
“有埋伏,该死!”
“杀了所有人,只留那姨娘!”
两边黑衣人首领低语了一番,双方直接交战,几个回合下来,各有损伤。
就在此时,却听身后传来铁蹄声,少年世子策马而来,手里长剑指天,剑光破开霞光,对后喊道:“全部给我拿下!”
两边黑衣人这才发现对方都不是护卫王府马车的人。
可他们也来不及逃了,此刻围困他们的乃是黑骑军,铁甲高马,厚盾长枪,这种战场杀器的浩大阵势,他们这种普通杀手怎么敌得过,很快就缴械投降。
轻骑小将翻身下马,行至萧靖宥跟前,抱拳请示:“世子,这些人怎么处理?”
萧靖宥眸色冰冷,开口:“都砍了。”
一众黑衣人瞬间挣扎起来,杀猪式的嚎叫在街头回荡。
“世子不要啊!”
“我等都是受人之命,不是那山野劫匪啊!”
萧靖宥勾了勾唇,挥手制止了即将砍落他们头上的刀,缓缓地道:“这么说,你们背后有人?”
他的话让黑衣人们眼前一亮,仿佛找到了一条生路。一众人七嘴八舌地叫嚷着。甚至有人不小心直接说漏了嘴。
“世子饶命啊!要怪就怪那县令的婆娘!”
萧靖宥笑了起来:“哪个县令啊?”
叫嚷的人一不做二不休,高声道:“王县令的!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