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
不过试探了一下虞衡的态度,得到这样的结局,虞秋烟并不算太意外。
虞衡这个人最重名声,且他这些年对宋成毓视若亲子,退婚只怕没那么容易。
虽有所预料,但还是影响心情,虞秋烟在知秋院连着怏了几日。
一早起醒后,接连在屋内翻看了数个新鲜的戏本。据丫鬟所言,全是丰乐楼新收的戏本,其中就有数个讲的是探花郎的故事。
有褒有贬,虽是影射,但到底都是传闻。
虞秋烟摇了摇头。这些事能给宋成毓添添堵也行,至少这一世虞衡至今也没提两人的婚期。
收起戏本,她又想起另一事来。
那金钏子是国公府送的礼物,虞秋烟写信问过了国公府梁夫人,梁夫人却只说是元星所选的礼物,似乎只是机缘偶得。
莫非真的是巧合?
想不通,虞秋烟便也不再多想,反正过几日便要去国公府参宴,她准备到时再问问。
屋外忽然传来几声丫鬟的嬉笑。虞秋烟走出去,发现赏云几人正在逗弄一只小小的黑狗。的
长得跟猫儿似的,小小的,在院内四处窜动,好几个丫鬟跟在那小东西身后数次伸手也没抓住它。
“这狗满大街乱窜,奴婢已经见过数次了,先前小姐心善,在府门前喂过几次吃食,它倒是聪明,踩着点儿来虞府。只是畜生就是畜生,奴婢今日发现它竟在外院墙下挖了个洞,里头还藏着小姐先前弄丢的步摇。”丫鬟抱怨着。
“先前,盈香还责怪是我没收拾好,谁知道是府里进了只小贼。小姐,您瞧瞧,您几日刚题字的折扇也在里头呢。”赏云将那折扇递给虞秋烟,一边愤愤道,“就是都被着畜生咬坏了。真是可惜。”
虞秋烟伸手接过,瞧了瞧,确实是她落在画舫的那把折扇……竟还被这狗给捡回来了半截。
她扭头看了看摇着尾巴小黑狗,忽然蹲下身子,伸出了手。
小东西警惕性很强,用脑袋顶了一下她的手,立即又窜开了,不让人抱。
“既不让人碰,便算了,赏云,去给它拿些吃的,养在府中罢,这么小倒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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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成毓一大早便至知秋院前,送了份礼。
青衫男子提了个小小的竹篾篓子,穿过小径缓步走到院前,站定。
“阿烟可起了?早间挑了些梨,听满宵说阿烟近日咳嗽,想来是嗓子不舒服。”
虞秋烟正坐在窗前陪昨日的小狗玩,这只狗浑身都是黑色的,可后爪与尾巴末又有一小片白斑,甚为瘦弱。
不止瞧着像狸奴,连花色都像狸奴。
且说来奇怪,她一伸手小狗便将头往她手心顶,但若想摸它,它便会警觉的避开。
虞秋烟觉得甚为有趣,陪着它逗弄了许久。
她虽听见了外间的声,却并没有出去的打算。
倒是赏云在外面吩咐人捡小径上的断枝,闻声跑过去从宋成毓手心接过了篓子,一把掀开了盖在其上的棉布。
一颗颗晶莹澄黄的梨上还沾着点点露珠,想来是雪花落与其上又融化的缘故。
男子继续道:“赶早挑的,新鲜。”
不可谓不贴心,赏云笑咧了嘴。
宋成毓乜了一眼南侧往外支开的半扇窗,大着声继续问。
“阿烟妹妹可是还睡着,赏云你将梨送去小厨房,等她起床便能用上了……梨虽清甜却性属寒凉,还需适量……再备些温热的……”
声音不疾不徐,和着清风入耳。
虞秋烟听来却觉得讽刺,以前他便如此,如此体贴,那时她全当他是一片好心,想着日后相敬如宾日子总不会太难过。
现在听得觉得句句讽刺,别有用心,一切不过是人为的假象。
她干脆合上窗,发出“啪——”的一声。
宋成毓那温润的眸中划过不满,却还是疑惑的望着合上的窗,低首道:“阿烟妹妹,这是何意?”
随后立即敛了不满,笑道:“可是因为不让多食,闹了脾气?”
话落,他站在院中停了片刻,内外撒扫的仆妇,来来回回,虞秋烟始终没有出来。
宋成毓叹了口气,温凉的眸子盯着那合上的窗,扬声:“阿烟妹妹,那日晚间匆忙,不及与你多作交谈,原本我,我在观棋亭便是想等你,想——见你一面,你确定不出来吗?你我两年未见,夜间灯火微光,你若是因为街头传闻对我有气,大可骂我一顿出气……”
倒还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愣生生曲解成虞秋烟不出去便是因为街头传闻而与他生了隔阂,反倒显得虞秋烟未嫁人便如此善妒多疑。
四周静了片刻,小狗“嗷呜”着从主屋内扑了出来,撒丫子就扑到了低矮的草木枯枝上,带得雪片簌簌。
鹅黄的倩影终于从里屋绕过身,毫不嫌弃在小径上蹲下,抚着那只从雪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