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属于我们的记忆
了什么,或许有一个很好的解答,卡卡不喜欢被束缚。
无论是思想还是身体。
平菇一直把卡卡当作小孩子,什么事情都不允许他一个人去做,但他却食言了。
平菇带白鸟回了霞谷,这就意味着从此之后他们三个要在一起生活,平菇不再会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卡卡身上,不会再时时刻刻纠缠着卡卡,也会把他的爱意分一部分出来给白鸟。
这么看来,似乎是卡卡对平菇有了依赖,但越是这样,卡卡越是心里堵得慌。
他想要平菇给他自由,也想要平菇时时刻刻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有思想的人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体。
那些平菇不让卡卡做的事情,卡卡都想去做,包括被爱和爱一个人。
卡卡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或许是像他对平菇的心意,想留在他身边,不想看他受伤,听见他要赶自己走的时候会很伤心……
等、等……
这不就是他对龙骨的感觉吗?
卡卡的泪水凝在脸上,仿佛发现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瞬间觉得在这里待着都是一种羞耻,脸上泛起一丝温热。
连哭都不想哭,只是站在那里,等待着龙骨的回应。
卡卡知道,龙骨会给他回答,无论结果如何。
陡峭的山岩耸在天际,乳白色的浮云漂浮在脚下,纵深的峡谷里倾泻着一望无垠的原始山野,巍峨的山岭上覆盖着积存万年的白雪。
雪崩之后霞谷的一切都变得平静,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大家收拾好了一切,又回到了之前的生活状态。
山脚下白枭神色恍惚坐在渡船岸口,看着人来人往的光之子走了一批又一批,心里莫名压抑着一股情绪无法排解。
这种情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他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见白鸟的名字,又或许是更早。
他无法忘记那些人在见他的时候在台下议论纷纷的表情,是在讨论他的表演还是他的长相?
白枭第一次来光之国度,这么多人都来看他的表演,“白鸟替代品”的头衔加在他的头上,让这一切都合理了起来。
所有人的眼神看起来都像是在看另一个人,一个他不知道但是对于白鸟来说很熟悉的人,好像是叫……白企。
“白企、白企……”白枭的头一阵刺痛,他的嘴里还念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断断续续不属于他记忆里的画面一股脑地涌入他的脑海。
他好像看见了雪山,看见了白鸟无助的眼神,冰冷的河水涌进心头的伤口,被红石灼烧过的疼痛在全身漫开,他看不清任何东西,手无力地握不住那双手,在他想要努力看清前方的人影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漆黑。
万籁俱寂。
白枭看不清前方的路,甚至听不见任何声音,连求救的力气都没有着落点。
白枭的心跳加速,像是有无尽的湖水灌进他的鼻腔,让他无法呼吸,找不到一丝能够让他生存的空气。
白枭攀着岸口的栅栏缓缓起身,胸口明明没有任何伤口,却带来一丝灼烧的疼痛。
霞谷的雪越下越大,落在他的肩上,覆盖了他的视线,他终是失去了力气,跌落在雪中。
他好像又回到那个地方去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天边似乎已经有了一丝黑暗,但白枭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幻觉,属于光明的霞谷怎么会有黑夜。
白枭身上被大雪覆盖,身体被冻得僵硬,只露出一张惨白的脸足以呼吸,这回意识算是清醒了些。
白枭支撑着起身,身上的皮肤没有任何知觉,就好似在这不知道过去多长的时间里,他被人遗忘,就连自己的身体也抛弃了他。
白枭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每天都在很努力地训练,却只是因为一个“白鸟替代品”的名号隐去了他所有的努力。
远处的幕布在冰冷的风中,四周寒冷而又清澈。
他知道,在肮脏,昏暗的街道上方,在一个个黑色屋顶的上方,在日光隐退的地方,是幽暗的星空。
无论天空如何阴霾,太阳一直都在的,不在这里,就在那里,因为,它长了一对会飞的翅膀。
他骤然看见一轮落日,看见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
那个人像他,却不是他,白枭清楚地明白。
“来吧……”一个悠悠的声响从他的脑海中溢出,他找不到方向,刚开始缓解的身体的疼痛一瞬间又从四面八方涌入心脏。
那个声音似乎没有人性,在白枭脑海中不断回荡放大:“白枭!我还在这里等你……”
“哥哥!哥哥……”白枭近乎疯狂地嘶喊,目光里充斥着的泪水在冰雪中凝结,嗓子似乎在这一刻嘶哑了。
白枭看见白鸟的泪水落在他心头的伤口上,手上的力度清晰地攥着他的身体,只是一瞬间,他落入了一个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