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2 章 哀莫大于心死

或许为的就是这一刻，让她亲自打开衣柜，见证着舒府的人一个一个死在她面前。

哀莫大于心死，比起亲手一杆子杀了舒月清，这种方法的确能让人心神俱灭的绝望。

“母亲！”楚歌眼睛红的像兔子，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的目光停留在舒月清身上，又似虚无。

舒月清也不管已经腐烂的无头男尸，只抱得更紧了，声音犹如被刀割一般嘶哑，“楚楚，这是你福伯，是看着我从小长大，疼我爱我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的福伯啊！”

“他后手手腕处有一块刀疤，就是这

里。”

舒月清摩擦着死去的福伯的手腕，眼睛越来越红。

“啊！”凄厉的喊叫声划破长空，无尽的恨意从舒月清的心底延绵开来。

或许除了恨别人，她更恨的是自己。

“楚楚，如果我没有动回江南的念头，他们根本不会遭此劫难。”

“母亲，这些事情不是你我能预料到的。”

楚歌苍白的解释，在这么多人的人命上显得太过于无力。

舒月清仿佛没听见，只自顾自的说道“躺在你脚下红色衣服那个妇人是五婶，是舒家厨房的伙计，以前我最爱吃的糕点全是出自她手。”

“旁边那个年岁小一点的妇人，是她的女儿，名叫柳儿。”

“她的女儿和我年龄相差无几，五婶做饭时就尝尝把柳儿带在身边，有一天被父亲看见了，父亲怜惜她年幼，就说女儿家一定要读书识字才行，就安排她当我的书童。”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因年长我几岁父亲特意责了一门好夫婿给她，本来打算跟我一起成婚的。”

“可我那时钟爱楚项天与父亲不合，柳儿的婚事也一并耽搁了。”

“我嫁与楚项天不久，就听别人说父亲筹办了她的婚礼，甚至还收她做了义女，将她风风光光的从舒府

给嫁了出去。”

“我当时只觉得父亲心狠，他收了柳儿为女，那是不是代表他从今以后有了女儿，再也不需要我了。

“因为和父亲赌气，心里难受万分，柳儿虽然给我了婚礼的要贴，我并没有去，父亲他们居住在京城的那一段时间，柳儿一直三番两次的想要见我，但是我都回拒了。”

“直到他们搬去江南老家，我们再也没有见过。”

“想来我那个时候我也是蠢，父亲可能是因为没有风风光光送我出嫁，所以才亲自筹备柳儿的婚礼，享受一次真正真心诚意的送女儿出嫁的心理。”

“我不在

的这些年，柳儿肯定时长宽慰父亲，替我这个不合格的女儿尽了孝心。”

“我哪里还有资格埋怨任何人。”

舒月清的声音犹如蚊蝇，让人听的不真切，似乎有呜咽之感。

“至于……至于……”

楚歌的视线落在那个年轻男孩的尸体上，别过头不忍在看。

舒月清的声音再次传来，声音已经全然嘶哑，“至于……至于……”

“母亲，别说了。”楚歌握住舒月清冰冷的双手，别说了，母亲。

“至于这个看起来跟您年岁差不多的男孩，应该是柳儿的儿子。”

“这是她的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