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梦想，遭遇潜规则

二零零四年，六月一日。

下午时分，某婚庆公司。

一间简陋、阴暗的办公室内，一位矮矮胖胖，五大三粗的中年油腻大boss。

背靠在一张黑皮老板椅上，叼起一根雪茄，点燃打火机，眯起双眼，尽情地享受在吞云吐雾之中。

兰晴隔着办公桌，微微驼背，面朝大boss，唯唯诺诺：“老板，你这边需要做些什么呀？”

大boss猛地深吸一口，随即吐出，浓浓的烟雾飘向兰晴。

兰晴顿时被呛到喉咙，咳嗽了几声。

大boss缓缓地张开双眼，上下打量，轻蔑地问：“你会什么呀？”

兰晴不谙世事地回道：“我会唱歌、跳舞。”

大boss不以为然地道：“我们公司确实需要能歌善舞的。”

“会承接一些商业演出，去新人的婚礼上表演。”

“不过，婚礼司仪比较吃香，业务相较繁忙。”

“你会主持吗？”

“有主持方面的经验吗？”

兰晴双手交叉在一起，轻轻地搭在肚子上。

微微抬头，低三下四，轻声：“不会，没有经验。”

“主持需要口才好，临场应变能力强，会搞笑，调节现场气氛。”

“这些，我都不行。”

大boss抽了一口，吐出烟雾，不屑地高声：“刚刚你说，唱歌、跳舞比较厉害。”

“才艺展示一下，让我瞧瞧！”

兰晴向后退了几步，把周围的几张凳子挪开，腾出一个宽敞的空间。

随即，她自信地摆了几个傣族舞的优美姿势。

柔美、温婉的舞姿宛若一朵绽放的粉红玫瑰，迅速吸引住大boss的目光。

大boss猛抽最后几口香烟，心急火燎地将烟蒂掐在脏乱臭的烟灰缸里。

他像是狂蜂浪蝶，色眯眯地盯住兰晴。

两只大大的眼珠子直勾勾的，许久未从兰晴身上移开。

半晌之后，兰晴柔柔地落下双手，脸色红润地望着大boss。

大boss起身站立，挺着圆圆的啤酒肚，慢悠悠地走出去。

向隔壁间的一位年轻小伙挥挥手，大声喊道：“小陈，你带兰晴去隔壁办公室。”

“搬一张新的办公桌过去。”

“帮她打扫、整理一下。”

“兰晴，你跟小陈一起过去。”

“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问小陈。”

当日夜晚十点，兰晴接到大boss的电话。

大boss语气暧昧：“兰晴，我有礼物送你，到酒店来一下。”

在睡梦中的兰晴，瞬间被惊醒，从床上弹起来。

兰晴睡眼惺忪，瞅了一眼床边的小闹钟，轻声：“老板，这么晚了，不太方便吧！”

大boss吓唬道：“你这个小姑娘不太听话呀！”

“刚来第一天就不听老板的话，在职场上是要吃亏的。”

兰晴欲言又止，迟疑一会儿，勉强答应：“好吧！”

“你把酒店地址用短信发给我。”

大boss猴急地回道：“好的，好的。”

“你赶快打车来，打的费我给你报销。”

兰晴挂断手机，轻声：“谁稀罕你的报销。”

“姐，差钱吗？”

兰晴独自出门后，身披皎洁明亮的月光，内心却是昏暗无助。

她每往前迈开一步，忐忑与不安就增加一步。

她的内心独白，爱莫能助：“夜深人静，没有男朋友陪伴、呵护的我。”

“到底在干嘛？”

“究竟想要怎么样？”

“深更半夜，孤苦伶仃的妙龄少女。”

“居然莫名其妙地奔向一个自己根本就不爱的中年男人。”

“为了热爱的梦想，如此作践自己。”

“值得吗？合理吗？靠谱吗？”

走着走着，兰晴不知不觉地走到附近的公交车站。

冷冷清清的站点，只有她一个人，凉飕飕的夜风吹着身体微微颤抖。

突然，兰晴脑海中闪现出林晨阳帅气阳光的面庞，幽默风趣的笑声。

照顾妻女，贴心做饭的温情画面。

她速即回过神，摇了摇头，内心独白：“兰晴，你是疯了吗？”“还是等车冻傻了呀？”

“林晨阳是你可以痴心妄想、想入非非的男人吗？”

“全天下未婚好男人，数不胜数。”

“你为什么偏要去想一个有家室，女人缘极佳的男人呢？”

“这不是作茧自缚、自作自受，是什么呀？”

此时，一辆竖起“空车”牌子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