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不知道是不是古堡走廊的壁画过于古怪，夜里加弥拉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被一条巨大的蟒蛇缠住。

那条蟒蛇有着黄金的竖瞳、冰冷的鳞片，硕大粗壮的身躯将他从头到尾死死裹住。

蛇有鳞片吗？

梦里的加弥拉有些困惑，还有些窒息，但睡得仍旧很沉。

他艰难地翻了一个身，手好像摸到一个滑溜溜的触感，加弥拉无意识又摸了一下。

耳边响起一道哼声，紧接着那份紧裹的压迫感没了。

一身轻快的加弥拉把身体又翻回来，头顶着天使光环继续睡。

清晨第一缕日光斜照进来，温柔地落在床上。

作息健康的天使从睡梦中醒来，刚掀开眼皮，悬在头顶的黑色风铃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串风铃像繁美的环形吊灯，一圈又一圈，密密匝匝地从天花板垂落下来，吊在加弥拉的正上方，离他的脸不足两英寸。

还未彻底清醒的加弥拉：？

他伸手摸了一下，这才发现这压根不是风铃，而是一串串黑色的蜘蛛。

它们用自己结的蛛网吊死在了加弥拉的床前！

吊在最下面的蜘蛛个头很大，足有加弥拉大半个手掌大小。它的脑袋挂在白色蛛丝上，八只步足蹬得僵直，一看死的就不安详。

这只大蜘蛛加弥拉认识，昨天清理古堡时，他跟大蜘蛛交涉过。

它们为什么要把自己吊死，是不满意他把它们的“窝”安排到别的地方？

这里的蜘蛛气性这么大吗？

加弥拉心情复杂地看着那只大蜘蛛：“……你们要是不想搬走可以告诉我，没必要集体以死明志。”

大蜘蛛似乎没有死透，听到天使的话突然动了一下步足。

加弥拉赶紧将它托到手心，“你是有话想说吗？”

大蜘蛛：谁会没事把自己吊死！还是用自己辛辛苦苦吐出来的蛛丝！

谁会！

但仅剩的力气只够让它蹬两下腿，脑袋一歪，彻底吊死在蛛网上。

没听到蜘蛛遗言的加弥拉心急如焚，“你别急，应该还能抢救。”

说完加弥拉将双手叠放在胸前，闭上眼向光明之神祝祷，“圣明的神……”

随着他虔诚的祷告，神迹降临。

圣洁的光芒落在那串蜘蛛风铃，然后毫不留情地将这些恶魔蜘蛛切的七零八落。

残肢像黑色的雨线一样掉落，被懵逼的天使用衣摆全部接住。

加弥拉不懂且震惊。

他本意是想祈求光明之神救活这些蜘蛛，没想到不仅没救活，全尸还变了八瓣。

-

僵尸管家进来时，加弥拉正怀疑人生地坐在四柱床上。

僵尸管家：“您该用早餐了。”

加弥拉动了一下嘴，讷讷道：“我把这些蜘蛛害死了。”

看了眼加弥拉怀里的蜘蛛残肢，僵尸管家说，“不是您。”

加弥拉抬头看向僵尸管家，湛蓝色的漂亮眼睛充满不解。

僵尸管家：“应该是厄尔斯特大人干的。”

加弥拉怔住：“……厄尔斯特天使？”

僵尸管家：“昨晚大人回来过。”

加弥拉心头一跳：“可是，他为什么要害这些蜘蛛？”

僵尸管家死气沉沉道：“哦，这就是厄尔斯特大人，越是没道理的事，他越喜欢干，时不时就会发一下颠。”

啊？

加弥拉有些难以理解管家这番话。

厄尔斯特是炽天使之首，传闻他圣洁高贵，还有一颗仁善之心，怎么会……时不时发颠？

加弥拉忍不住问，“您不喜欢厄尔斯特天使吗？”

僵尸管家平平道：“我想阿卡姆城就没有喜欢厄尔斯特大人的。”

加弥拉震惊，“他这么招恨吗？”

僵尸管家：“是的，但这都是厄尔斯特大人应得的。”

加弥拉：“……那他什么时候再回来？”

僵尸管家：“鬼混够了可能就会回来。”

加弥拉：“他还鬼混？”

僵尸管家：“大人最擅长两件事，一是鬼混，二是小气。”

加弥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一块孕育小天使的事，要不就算了吧。

感觉厄尔斯特天使跟传闻一点都不搭边，加弥拉甚至怀疑，那些赞颂厄尔斯特圣洁仁善，深受天使们尊敬的传闻都是厄尔斯特自己散播出去的。

虽然他很想孕育出一个小天使，但跟“臭名昭著”的厄尔斯特天使孕育……

估计出来的是堕天使，而不是可可爱爱的小天使。

不过现在加弥拉还不能走，抚养他的天使要他把一样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