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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耍赖。”任盈盈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皱着脸,明明摔疼了,偏还逞强地冲上去拽住东方不败的衣角,“知道你不想杨莲亭死,所以上一次我想办法让你救他。这一次也是,我瞒着爹爹偷了解药出来给你。你都还没谢过我,东方不败不是应该恩怨分明的么?”
东方不败闻言不禁失笑:“谁告诉你我就应该恩怨分明?你爹么?”
任盈盈一愣,惊觉自己失言。
想到和任我行之间的恩怨,东方不败不自觉一声轻叹,再也没了就这个问题追问下去的兴致。上一世他们之间的恩怨根本就说不清楚,如何还能“恩怨分明”。偏偏这辈子……东方不败伸手抚了抚唇,指腹碰到唇瓣时微微还觉得出些刺痛,看样子,这辈子怕是还要继续夹缠不休下去……
“东方叔叔?”任盈盈见东方不败抚着嘴唇出神,神色奇怪,不知是喜是悲,扯了扯手里攥着的衣角,轻声叫道,“你生气啦?”
东方不败回过神来,低头看到任盈盈怯生生的,满脸小心翼翼,不由展眉一笑:“说吧,想要什么?”两世为人,好像他对叫任盈盈的小丫头一直都不错。
任盈盈眼睛一亮,一手平摊,往前一伸,另一手仍是紧紧的抓着他衣襟不放:“东方叔叔,给我两根绣花针。”
东方不败心里突地一跳,脸色微变:“你说什么?”绣花针质轻身短,最适合“葵花宝典”以奇诡迅捷见长的武功,是以他上一世武功大成之后,弃剑不用,转而执针。平日里走线绣花,也不尽是因为羡艳女子拈针如花的一番姿容,倒还是用此法练功多些。可自从重生以来,即使用针,用的也是用日月神教的“黑血神针”,又何来什么绣花针?
任盈盈没在意自己这句话里的问题,只是怕他会突然反悔,皱了皱眉,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哎呀,没有绣花针,‘黑血神针’总有吧,快给我两根。”
东方不败一时拿不准这“绣花针”是她口快随便说说的,还是真的意有所指,他顿了顿,最终还是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打开盒盖,拈了两根乌黑细长的“黑血神针”递给她:“这针上我没喂毒,你拿着也无妨。”
任盈盈喜笑颜开,立刻放开一直攥着东方不败衣角的手,两手并用,如获至宝的接过来:“那是当然,东方叔叔与人动手,哪里还需要用毒?”
尽管东方不败此时心里有事,却不得不承认,这小姑娘倒是很会说话。
“你说你帮了我两次,又问我要两根针。莫非是想以针为凭,要我也为你做两件事?”
“可惜只有两根,要是有三根就完美了……”任盈盈将那两根针翻来翻去地看,小声的咕哝了一句,没顾得上答他的话。
“你说什么?”
“我说,东方叔叔你真聪明,不用说就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小姑娘见了东方不败皱起眉,连忙声音响亮地继续讨好。
就算明知她心里打的主意不会简单,到底还是个小姑娘,东方不败自然不会真的和她去计较些什么,只微微摇头,说道:“好了,针你已经拿到了,以此为凭,日后你持了这针,无论有什么难事,我都答应你便是。”
“真的?”小姑娘大叫一声,高兴地跳起来,“原来这样真的可以哦……”
东方不败有些怫然:“我东方不败既然亲口许诺,自然再无翻悔。”
“是是是,”任盈盈连连点头,“得黄金百斤,不如得东方一诺。我一下子就得了两诺,可算赚翻了……”
“不过,你若今天要凭此阻我出门,却是不能。”
任盈盈一愣,随即立刻摇头,敛了笑容正色道:“正因为你心里始终顾念着杨莲亭,我才会有机会帮你两次。要是凭这个要你不去救他,这一次就算不上是帮你了。爹爹又不会真为难你,又何须要我来偷解药给你?东方叔叔,我爹爹这次是做得有些过分,你别生他的气好不好?”
若非那张孩子气十足的脸,任盈盈此时说得话,头头是道,又哪里有半点孩子气。她一边说,一边递上一根针。
东方不败见她一直白嫩的小手拈着墨色的长针,却不伸手接过。盯着她微眯起的一双凤眼更显得狭长,威势凛然。
自任盈盈出生起,他就对这小姑娘的身份起过疑心。不可能是二十年后的任盈盈和他一样莫名地重新回来,因为她对他的亲厚之情,做不得假,东方不败也相信那确是出自真心。然而既亲近他,又会为任我行说话的,三年来,东方不败几乎将自己前一世所有认识的人都过了一遍,也想不出究竟是谁。而他若直接问出口,岂不是反而是变相地承认了自己来历不明?
“我要说第一件事啦,”任盈盈被他盯着,也不害怕,颇有点以小卖小的意思,“杨莲亭这个人,你救他可以,但绝不许对他动心……”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东方不败这句话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
“我爹爹喜欢你,我也喜欢你,我们都不想你去找杨莲亭,东方叔叔,我还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