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留在山崖上衡山派弟子得了莫大的号令,迅速将刘正风带下来的几名弟子拉了上去。而任我行看着陡峭的悬崖山壁却有些无措。
他若是身上无伤,仗着一口精纯的内力和轻功,自然不会把这区区绝壁放在眼里。就连他上山时,虽然肋下骨伤未愈,最多也就行动放缓些,小心些,不也照样孤鸿般的上来了么?
可眼下他不但肋骨又断,前胸后背还被绑着这么两截利刃……莫说从这绝壁上施展轻功下山,只怕就连正常地走路,稍有不慎,也是开膛破肚之祸。
想到这里,他不由皱起眉,看东方不败看了一眼:总不见得,真要东方将自己背下山……
东方不败却任我行的困扰丝毫不以为意,反而云淡风轻地一笑,好像还对自己这临时寻到的固定断骨之法颇为满意。
这一笑倒是将任我行自负要强的性子激了起来,他霍地站起身来,也不管自己这么猛然的动作会不会被利刃割破皮肉。
“走罢。”
两个字一出口,也不再多看东方不败一眼,足尖一点,身形化作一只巨大的飞鸟,向不见笔直陡立的山崖下飞掠下去。
“哎……”一心想要看任我行服软的东方不败一时没来得及拦住,愣了片刻,“哼,死要面子活受罪……”
还躺在地上的刘正风还保持着一副震惊无比的神情,直到东方不败目光森然地往他身上一转,才回过神来。尽管身上穴道受制,但东方不败这一眼里包含的冷意却还是令他身不由主地打了个寒颤。下一刻,他只觉得腰间一痛,身子陡然飞了起来,竟是被东方不败一脚踢出了山间的隔层。
刘正风虽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但慷慨赴死和如此突如其来的死亡威胁毕竟是不同的。他本来听到东方不败要用他换杨莲亭,心里全无准备。此时耳旁风声呼呼,身子急速下落,偏偏又浑身不能动弹,若不是他被点了哑穴,他绝对不能保证自己会不惨叫出声。
“魔教妖人果然都是出尔反尔的卑鄙小人。”
就在他以为东方不败要将他活活摔死,不停腹诽时,眼前一个白影夹着一道劲风掠下来,下坠之势极快,瞬间就到了他前头,衣衫翻飞如刀,拂过他的侧脸,丝丝刺痛。他只觉得腰间多了一只手,一股惊涛般的巨力猛然而生,将他带得在空中翻了个身,下坠之势也随之顿减。
东方不败只托了他一把,随即毫不停留地向任我行扑去。
任我行运起“吸星”,双掌连扬,不断地朝山壁上发掌,“吸星”在他掌心自然而然生出一股黏力,攀住山壁,急速下坠的势头顿时为之一缓。
“吸星”威力极大,固然可以稳住急速下坠的身形,却也会不可避免的拉扯到他已经断了两次的肋骨,好在他断骨处已经有所固定,不至于再有移位。只是这么一番用力,任我行浑身肌肉绷起,绑在身上的断剑利刃立刻嵌入肉中。鲜血再被他体内急速流转的内力一逼,一道道血花立刻从伤口处飞溅出来,涌泉似的在空中洒落,显得极为悲壮。
其实东方不败特意用断剑作为固定之物绑在任我行身上,就是不想他用这个办法下山,免得再伤到了断骨。他若是服个软,说两句好话,东方不败多带个人下山,也不是什么难事。可任我行毕竟也做惯了上位者,嚣张惯了,能在东方不败面前说两句好话已是不易,那时还有刘正风在场,他又怎可能再服软?狂傲之气冲上了头,几乎是赌气一般地就这么跃了下来。
东方不败掠到他身侧的时候,白衣上已经被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血渍,他一手在崖上一按借力,一手要去拉任我行的手臂。
却不想任我行一股气上来,并不领情,身子一让,反手一招将他挡开,又一掌击上石壁。只是这回却没用“吸星”的倒转巧劲,掌力直直的击在山体上,反弹回来,他下坠得更快,立刻和东方不败之间拉开了一段距离。
“姓任的,你逞什么强!”东方不败一声怒喝出口,体内真气一泻,身子也紧跟着任我行快速地落了下去。
眼见山地崎岖的路面已经隐隐可见,可两人却越落越快,转眼间离地面便只有十余丈。
东方不败一声长啸,身形一展,擦着任我行的身侧往下。任我行突然间也仰天而啸,两股啸声若狂风怒号,仿佛相互应合一般在山间齐齐而上。
啸声未绝,东方不败的头顶刚好低过任我行肩膀的高度,左脚足尖在右脚脚背上轻轻一点,在空中陡然一个转身,右手探出,迅捷无比地抓住了任我行的裤腰,手上使劲,往上一提一送。
他运力将任我行往上抛,自己自然会被这股力道的反击之力压得身子一沉。任我行反应极快,自己身体被东方不败往上一掼的同时,俯身一侧,也探出手来,扣住东方不败还抓在自己腰间的手腕,也往上一提。
这两人都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两股劲力不论先后地绞在一起,下坠的速度立刻慢了下来。
比他们下落的慢了一步的刘正风面朝下,将这两人之间的较劲看得清清楚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