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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力精深如东方不败,本应该内息绵长轻缓,而此刻他的脉搏,却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一下紧接着一下,在任我行的指腹下跳得飞快。
其实任我行只要用力收紧手指,东方不败脉门被扣,拿捏住他要害部位的手自然也就发不出力来。
但这两人一个按宁可克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一个大大咧咧地任由别人捏着手腕,呼吸相闻,肌肤相触,谁也不曾先动一下。
东方不败忽然发出一声叹息。他自认耐心极佳,又从不是个容易心软的人,若非如此,前世也绝不能踏着无数鲜血人命,站到江湖之巅峰。可任我行这会儿摆明了一副死抗的沉默,却莫名地如同从天而降的绵绵细雨,在屋檐上缓缓汇集,再落在某处空寂的阶上,滴滴答答的声音时断时续,不成曲调,却偏偏仿佛每一滴都流进他心里,让他的心跳都跟着犹如雀跃般地快起来。
握紧的手渐渐放松,沿着那坚硬之处一路往上,摸到敞开的衣襟,顺着裤腰钻了进去。方才隔着裤子,手已经被熏暖,然而手腕上带着的铁铐却仍然冰冷透骨,一下子跟着东方不败的手如灵蛇一般都钻了进去。
任我行才放松下来的腰被激得猛然一挺,被东方不败准确地抓在手上的地方立刻又变大了几分。
“别……嗯……东……东方……”任我行感觉到东方不败的动作快起来,酥麻的刺激顺着背脊迅速攀升,化作胸口的一股热血,汹涌地冲到脑海中,他紧紧地抓住东方不败凑过来的肩头,另一手不自觉地反掐住自己的腿,喉头滚动,言不成句。
粗重的呼吸声像一波一波的海浪,当头拍下,几乎要将他淹没在深海之下,而就在这时,一阵若有似无地号响忽然从铁门上的小窗外传了进来,像悲戚的轻叹,又如哭似泣,仿佛从很远出来,经过这长长地道的回音反转,又仿佛近在耳旁。
“是神教的求援讯号。”东方不败手上不停,向任我行看了一眼,黑暗中一双黑眸精光灿然。
“别停……”任我行眼中也是精光一闪,随即又陷入迷蒙一片,抓住东方不败肩头的手又用了几分力。他此刻正在关键之时,就算是山崩地裂,也要给他等上一等。
东方不败“嗯”了一声,手上加力,愈发快起来。
任我行忽然像被一鞭子抽在背上,发出近似窒息的嘶哑呜咽,腰背猛地弓起,才恢复一瞬清明的心神立刻变作了一片空白。
“给我卸了这什劳子,你歇会儿,我出去看看。”东方不败抽出手,将手腕伸到任我行面前。
长长的铁链已经被某处炙热的温度捂暖,本来已经觉不出来,此时被他这么一抽手,连带着铁链又从任我行身下划过。任我行腰身一抖,口中冷不防溢出一声闷哼,方才垂下去的地方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只是他这时也知道不能再耽搁,教中的角号,是最紧急的求援讯号,天上地下,能传出数里之遥。这角号吹起来毫不费力,本是罗钰反叛之后任我行特意安排黑木崖上巡守的教众所用,如若再发现敌人潜入,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能将这号角吹响,声音传送出去,自然能引起其他教众的警觉。这次由于曲洋手里还带着前去探听五岳剑派动向的探子,这才将这角号也带在了身上,以备五岳剑派突发袭击时能彼此传讯。
由于东方不败知道任我行定然不愿太多教众到这地方来,因此特意只带了二十几名教众负责看押刘正风和杨莲亭,还有一些日常事宜。本来想着有他二人在,就算是五岳剑派倾巢而出自也不惧,可现在他二人都在这地道内,若遇上了五岳剑派,光有曲洋一人应付,必定会要吃亏。
“这……咳咳……”任我行清了清嗓子,有些心虚,铁链的锁扣被他扣死,若要解开,没有锋利的铁锯,又如何能脱得开?可这一时半会儿的,叫他到哪里去寻什么铁锯?
“那个……还是我去看看,你歇会儿……”
任我行一边说,一边往东方不败伸出来的手上一按,示意他不要着急。可手刚刚碰到他的手背,便摸到了一手的黏滑液体。
正是这只手,方才将他送上了巅峰……一想起他和东方不败刚才做的事,任我行只觉得小腹下一阵阵抽紧,好像所有的血液都涌向那里,两条大腿内侧的肌肉也紧跟着绷了起来,连忙暗自在自己大腿根处掐了一把,迫使那抬头的地方此时不要添乱,安份一些。
“好。”这精刚铁铐能扣不能解,东方不败若是不知,当年又怎会放心将任我行关在这里?任我行既然不说破,他也乐得就当作再试任我行一次,答应地爽快无比,“那我在这里等你。”
耳边的角号声又响起来,这回不似刚才丝丝缕缕地气长,而是短促地一声一停,一停随即又一声。
任我行脸色一变,也不多话,提起裤子跃下床,一边拉扯身上凌乱的衣物,一边三步并作两步拉开铁门掠了出去。
任我行在七拐八弯的地道里将上一世在囚室中骂东方不败的精神头又翻了出来,把找上门来的五岳剑派骂了个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