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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趴伏在地上,不敢再发一言。
“滚。”任我行看了东方不败一眼,不耐地挥手示意那人立刻在眼前消失。
那黑衣大汉如蒙大赦,飞快地从地上蹦起来,匆匆行了一礼,拔腿就往外跑,恨不得肋生双翼。
东方不败看着那人离开视线,转过头去,等任我行的下文。
“我教在中原之地成立之初,不但在威震江湖,更与当今明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日月神教原本叫做明教,总坛也不在黑木崖,而是远在昆仑山中。这‘日月’二字,便是自明朝之后,为了避嫌避讳,由‘明’字拆分而成。”
任我行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道出一段几不为人知的隐秘来。这里面的渊源,本是每一代教主传承时口口相传。他又看了东方不败一眼,“葵花宝典”乃是夺自于别人之手,又怎能当得了本教传承的象征,上一世他本就无意将教主之位传给东方不败,所以才会将“葵花宝典”说成是教主之位的象征交给他,而这一段真正的隐秘,东方不败却并不知晓。
东方不败听得仔细,没工夫计较前世他果然没有真心将教主之位传付,也没心思去想现在任我行将这段话告诉他意味着什么。他微微皱着眉,嘴角轻轻绷起,任我行知道这是他思索时难得仅有的小动作,便继续道:“之所以保留‘日月’字形,既是警戒朝廷之意,也是规劝每一任的教主,没有十足的把握,须谨记民不与官斗。是以……”
东方不败接口道:“是以日月神教横行江湖,杀伐无忌,一旦面对朝廷官府,哪怕是再小的地方官吏,也向来严格约束教众,不得生事。”
远离官场,这是日月神教教规的第一条,违令者废去武功,挑断手足经脉,革名出教,刑惩极重。
“不错。”
人人俱知,当今朝廷的开国之帝出身草莽,因不满当时元廷外族欺压暴虐,方才高举义旗,成就了一番帝王之业。若是这“大明”的“明”竟是取自于“日月”之和……
东方不败不禁动容。他能想到江湖一统会令朝廷生出忌惮之心,因此就连这次五岳剑派的挑衅,他也一直有意给了足够的警告威慑之后留他们一线生机。不为别的,只为能留着这些人的性命,分散朝廷对黑木崖的注意力。
可若是黑木崖从一开始就被盯住了呢?这其中涉及到的隐情,东方不败此时已经隐隐能猜到几分,若是如此,又该如何避嫌?除非整个日月神教飞灰湮灭,又该如何取信朝廷,他们一心只在江湖?
左思右想,竟无破解之法。千军万马,乃国之利器,武功再好,势单力孤,如何能敌?一时之间,东方不败犹如被魔障梦魇,怔怔地出神。
手上忽而一紧,被任我行握住。东方不败抬了抬头,任我行眼里还是带着那般熟悉的嚣张之意,好像天下的一切,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
记不得多久之前,当时他还是第一次登上黑木崖。
见到任我行站在山巅,披散的黑发在狂风中仿佛无数开天辟地的长鞭,杀气凌厉。稳稳地站在那里,阳光照射在他脸上身上,明暗交汇的光影下,这日月神教教主威风凛凛,宛若天神。当时也不问东方不败的姓名,开口就直指胸臆。
那时,他眼里就满满都是这种嚣张跋扈的光芒,比阳光更亮,好像一把火,将人全身的血脉都燃烧地沸腾起来,回想起来,犹记得眼前那云海茫茫,万物俱在脚下。
东方不败手腕一翻,反手和他的手交互握在一起。粗砺的手掌温暖有力,莫名地令人心安。热血仿佛被点燃,在胸口翻涌起来,不为名利,也不为武功。
东方不败忽然仰天一声长啸,啸声远远地传了出去,清冽绵长。
任我行哈哈大笑,和他并肩而立,笑声一止,也仰天而啸。
声若狂风怒号,和东方不败的啸声相应相合,似彼此相衬,又似互相抗衡较劲,只震得飞鸟四散,山谷鸣响,湖面生波。
曲洋和刘正风内伤才开始好转,听在耳中,曲洋猛然站起,刘正风手上的乐曲也吹奏不下去,胸口发闷,不寒而栗。
“本座雨化田,请见日月教教主。”
突然间远处山下隐隐传来一句话,穿透啸声,自山下送上来,语声轻细。
两股长啸之声犹如感知到了撩拨,忽然拔高。那声音的尾音微微一乱,顿了一顿,最后“教主”两个字传到山上时,虽然较前半句轻了许多,却仍然清晰地犹如近在耳边。
“是他?”任我行立刻想起三年前在泰山脚下的客店里听到的那个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啸声角力神马的我想写很久了~最爱啊最爱~
雨化田【下巴微抬,杀气内敛】:谁说本座这一章就能露面的?
圆月【缩脖子】:这个……不是给了一句台词么……
雨化田:一句台词就想打发了本座?你找死!
嗷呜——教主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