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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帆给谢花眠竖起大拇指,他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能把想看热闹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说实话,他两人也想去瞿家讨杯酒吃,不过他们这身份就只能想想,人家可看不上他们。
不过谢花眠去了的话,那不就相当于他们也去了吗?谢花眠是谁?那就是他们大理寺的眼和嘴,谢兄知道了,还能不告诉兄弟们吗?
谢花眠再度被委以重任,并拉上了天选吃席人,李朝颜。
沈行云看着远处热闹的几人,身后还跟着一个李朝颜和谢花眠的老熟人。他一走进,嬉闹的谢花眠和章、展二人瞬间哑巴了。
章帆和展二顺像是狼追似的,火急火燎和李朝颜提出告辞,连招呼都不想打就朝着门奔去,但还是在路过沈行云时刹住了脚步。
“沈大人。”
“沈大人好。”
二人拘谨着脸,结结巴巴小声问好,恨不得把离人三尺远。
“嗯。“沈行云微微点头。
“沈大人,公门中还有许多事,我们先回去了。“展二顺还好点,起码顺利把话说完了。
章帆就只有′对对对了。
“呀,老张,你也来了。"谢花眠转头看到沈行云身后之人,愉快打着招呼。
张正则表情淡淡,“李女郎,谢兄,又见面了。”李朝颜颔首,“你这是?”
“正则从今以后就在沈大人手下做事了。”“挺好的,人是要向前看。”
李朝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对自己说的。“要我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张兄,明日一起去瞿家吃酒?"谢花眠发出一个组队邀请。
“全听沈大人安排。“张正则没说答不答应,低着眉眼,一副任凭差遣的样子。
趁谢花眠和张正则说话间,沈行云拐走了李朝颜。沈行云清清冷冷地问道,“身体好些了吗?”“好多了。”
又是一阵沉默,二人朝着院中的小花园走去。“你应该也听说了。”
“嗯。”
“明日瞿家你也一起去。”
“好。”
“不问我为什么吗?”
李朝颜淡淡回了句,“不是说吃酒吗?”
“对,吃酒。“沈行云站定,野性不羁的眉眼注视着她。“只要瞿家老太君还在,官家多多少少都会看在老太君的份上将瞿秋白所做之事轻拿轻放。”
其实在李朝颜昏睡之时,大理寺就找到瞿秋白杀人的证据,不过是被压了下来,且作为苦主之一的温家并不计较,还是白身的席慕家就更不用说了,随随便便找个由头再花点银子就能打发走的人。
“瞿家为了保瞿秋白和官家求了请,瞿秋白和温宁又是怎么一回事?"三媒六聘的礼走完最快也要一两个月吧?“瞿、温两家做了交易,瞿家密不发丧,借瞿仇氏病中为由,让二人尽快成婚。”
百善孝为先,瞿家的做法让世人也拿捏不住错处。否则等瞿仇氏死讯传出,瞿秋白势必要守孝三年,三年变数太多,时局瞬息万变,他们都等不起。
李朝颜沉默不语,她想到了婉小娘几人,多么可笑,怪不得人人憎恨权势,却又对他痴迷不已,在天理公道面前,高位者高高在上,一句话就能决定人的生死,然后再轻飘飘揭过。
他们谁会在乎呢?不过是死了几个无权无势的平民而已,明日太阳依旧升起,美酒美人萦绕身侧,没有任何改变。
“沈大人就这么看着?"不管?
李朝颜眼睛不眨,玩味似的看着沈行云的眼睛。“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卿。”二人相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朝颜轻笑出声,沈行云说这话李朝颜是不信的,没有原因,不然他就不是沈行云了。
翌日,黄道六神值日之时,诸事皆宜,不避凶忌。瞿、温两家大喜,为给新人添福,城中百姓、来往行人都能到两家门口讨一份喜钱。
温家温宁闺房内,夸赞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女郎真好看。”
“红绫,今后要改叫夫人了。”
“瞿郎君温文儒雅,与女郎很是般配,婢子恭喜女郎觅得良人。"温宁看着铜镜中自己的模样,今日是她大喜之日,可是她却一点也不期盼,从前倒是有过,想着自己今后会嫁给什么样的人,可如今,钱郎已死……她脸上露出一抹苦涩。
房内的婢女和梳妆的婆子都以为新娘子羞涩,没有人知道她的不乐意。
“一梳,举案齐眉。二梳,比翼双飞。三梳,儿孙满堂……
温家主母温樊氏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今日成亲,来给温宁梳妆的是温樊氏院中的一位婆子。
院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温宁紧紧攥着手中的红色帕子,想到黄泉路上含冤而死的钱郎,自己要做的事,没有人能挡。
瞿秋白的迎亲队伍一出门直到温家,一路上都有瞿家安排的人撒喜钱,城中的小孩子跟着在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