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一块掌骨
声,酒醒好了,他在茫茫夜色中,在黑暗里,自斟自饮,轻轻吟唱古老的歌谣:“My heart is pierced by Cupid,I disdain all glittering gold,There is nothing that can console me but my jolly sailor bold。”
我的心被爱神之箭射中,金钱在我眼中皆如粪土;没有什么能带给我安慰,除了我那快乐勇敢的水手。章消玉坐在二楼栏杆上,看着下面唱歌喝酒的他,想不到原来他唱歌是如此的动听。
吧台边还搁有一把吉他,亚伦将它拿起,拨动琴弦,幽幽琴声透着海浪声声送来,他磁性嗓音再度传来:“My heart is pierced by Cupid,I disdain all glittering gold,There is nothing that can console me but my jolly sailor bold。”
那一刻,她像置身茫茫大海,那么孤单,这世间仿佛只有她一人。她感受到了他的孤单,刻骨的孤单。
《我那快乐勇敢的水手》这首老歌谣让他来演绎,是极致的孤单、清冷,和性感。让她听得落泪。
亚伦停止歌唱,只是轻弹冷清曲子,仰起头说:“我不该唱这首歌,让你掉眼泪。”
章消玉依旧坐在楼上,俯看着他,轻笑,“这首曲同一个基调,但还有欢快热情的演绎,打着拍子大家一起唱,其实很热闹。”
他没答话,放下吉他,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葡萄酒。红色的酒液将他唇瓣染得更为鲜红,而他不似她是蜜糖色偏黑的肌肤,他肌肤很白,白到欺雪凌霜的地步,但唇色却红,红得妖娆。
真是一个谜一样的男人。
她知道,他需要安静的空间。她又回房间去了。
后来,她发现了二楼有一个暗门,是通往后院的,于是她走了下去。
当她站在他说过的养着蓝章鱼的那个房间时,好奇心战胜了一切,她手轻轻一推,门发出吱一声,然后开了。
她走了进去。
里面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地上加高一米建起水槽——沿着房屋边沿建有三道深两米宽一米的水槽形成一个水池。她走近一看,果然半回字型的水池里有许多不同的小章鱼,以及漂亮的水母。
三面墙壁上依旧是一个大鱼缸,里面打着柔柔的粉色灯。但正面墙上,七米长、两米高的大鱼缸里什么也没有!她很惊讶,难道很珍贵的蓝章鱼被人偷了?毕竟门没锁,她一推就开了!
她惊得正要去找他,一转身已经撞进了他怀里,被他紧紧抱着。她急得嚷起来,“蓝章鱼……”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被他打断,他看着鱼缸一脸陶醉与喜悦:“它很美是不是?!”
“这世上最美的蓝色水晶!”他低喃。
章消玉惊怔住了,如被钉在了地上。
他说什么?他说蓝章鱼在里面?
“这世上,只有澳大利亚的海里,有这种极为漂亮的章鱼,它会发出莹蓝的光,像一朵玲珑剔透的蓝水晶花,它是这世上最美的蓝色水晶呢!”他走近鱼缸,抬起手来,轻轻抚摸,他的脸贴着鱼缸,就像贴着这世上最珍贵的情人,一遍一遍地爱抚她……
章消玉全身起了鸡皮疙瘩,窗外开着,海风涌来,一吹,将她吹得更为寒冷彻骨。
她已不能分辨,文安伦是梦游了,还是得了妄想症。她想紧紧抱着他,给他温暖,将他拉回到现实世界里来,可是她伸出手,却什么也不能做……她怕惊扰了他……
突然,门外草丛深处传来奇怪的声音。
她觉毛骨悚然。
她猛一回头,大开的门外什么也没有。
她从背后将猫袋取下,打开猫袋,将温暖的橙子抱在了怀里。
她需要一点支撑。
“喵”橙子猛地一跃,从她手上跳了下来。
“橙子!”她追着它跑出去,只见七米开外靠近森林的篱笆那里的大树底下有一个坑被挖开了,还有几只像鼠一样的动物在挖掘,见到橙子全都跑了。
“橙子回来!”她急了,加快脚步跑了过去,一把提起了橙子。
橙子被捏着后颈那块软肉顿时没了力气,只好睁着湖绿色的水润润大眼睛“喵喵”地叫,叫得可嗲了。
她蹲下来,自言自语道:“小动物们一只只的都凑在这里挖什么呀?挖宝吗?还是什么好吃的?”
她一手抱着橙子,一手拿着树枝戳那个坑,左戳戳右戳戳,突然“咔擦”一声,树枝断了。
咦?是什么这么硬?她将橙子放下地,然后拿别的树枝来挖。
她将泥土翻开,正要仔细看,却在月光下看到了一截人指骨!
“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