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变身宁樱
如何,想想又释然了。他看着宋初平静的面颊,有些讨好的撒娇道,“初丫头,那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在外面的?”
若说匠心,千面能有这技术绝对是有一颗,“那先生就好生住在此处,待我回来再告诉于你。”
“好啊,初丫头你可别耍赖啊!”千面云游惯了,当日被宇文乾捉住给他当替身,几个月的新鲜劲过去就呆不住,弄了出假死戏又四处云游了,他还没怎么在东胤玩过,正好。
“自然。”两人各怀心思,却殊途同归。
明明冬去春已慢步走来,静王府临近后门一处院落,仍仿佛冬日景象,嫩芽不生,地面枯黄泛着冰冷的水汽,房屋虽说是能遮风挡雨,可和雕栏画栋的王府建筑比起来,好像一处民居落到了
达官贵人的地盘,怎么看觉得滑稽可笑。
前面的大门紧闭,似乎也关住了里面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小姐,您咳的这么厉害,可怎么办?要不我去求求王爷,王爷肯定不会这么狠心的。”
床上的女子长得美丽,神色见有着淡淡的温柔,只是如今面色略黄,眼皮下耷,身子软软的躺在粗格子花抹布床上,不时捂着嘴,咳嗽声都显得有些不真切。
屋内陈设简单,一套桌椅,一个梳妆镜,一张床,没过多的装饰,显得朴素,最好的居然是女子身上穿得衣裳,带着一点艳丽的红,似乎是房间里盛开的花,只是这花也快要枯萎了。
“去有什么用呢?”她柔柔的说了一声,脸看着幔帐顶部,对他抱着期待,倒不如对那人期待一番,姐姐,你快来了吧!
宁樱看着仿若灵魂出窍的小姐,悲伤中来,以为小姐有了好归宿,不曾想这王府里到处都是陷阱,连作为主人的王爷也受人愚弄。那王妃的丑陋面具王爷怎的就看不清,识不明呢,看了眼小姐身上的衣裳,她垂泪,真真好生侮辱人,自己不要的旧衣裳居然给小姐,这天儿又冷,又无暖被暖炉,为了不被冻死,唯有穿上那衣服,可是小姐似乎更加绝望了。
“小姐,我去给你烧点儿水喝。”她擦擦眼角上的泪,轻步走了出去,架起炉子,似乎觉得面前有道黑影闪过,肩上一疼,自己往后倒了下去。
朴湛琪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睁着眼睛没有焦距的盯着上方,脑子似乎都生了一层铁锈,什么也不像思考,亦不像去思考。
“来,喝点儿水。”她听到了小樱的声音,可是却好像离她很远,嗓子一阵犯痒,忍不住又咳嗽起来,似乎有个人拖着他的后背,把碗凑近了她,滚烫的液体流入口腔,她方有点儿自己还活着的感觉。
“湛琪,你如
此萎靡,不正好如了敌人的意吗?”忽的,本该熟悉的人露出一个陌生又遥远的嗓音,她呆呆的偏头,脸还是那张脸,那人张嘴说话的声音却不同了。
“湛琪,你听不出我的声音了?来,先吃药。”
她看着那张最嘴张张合合,心中大恸,又有种依赖般的解脱和委屈,不再哭泣的眼睛一下子蓄满了泪水,抱着“宁樱”大哭起来。
“宁樱”一手端着碗,一手轻轻抚在她的背后,嘴唇张合,声音又变了,“小姐,记住,我是宁樱。”
朴湛琪刚想开口唤她,闻言紧紧的咬紧牙关,只在对方耳边,如压抑着般只能小声哭泣,“姐姐,宋姐姐……”
一阵风吹来,拂过两人的发丝,似乎闻到了春天的气息。
如今再看,这在王府深处的小院似乎也不是那么破败,院子前的空气上种着几棵树,似乎是太懒了,竟然还不长出嫩叶来,唯有一条通向门口的路是由石板铺就,边上都是些细碎的草,嫩嫩的身子刚刚破土而出,不是红墙黄瓦,没有彩绘精雕,寻常的瓦砾似乎让这里显得有些人情味。
简陋的厨房里,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子在认真的做饭,一个衣着艳丽的人倚在门口观望。那人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有些长了,并不大合身,虽然暖和,总是有些别扭和难堪。
丫鬟回头看到了她复杂的表情,笑道,“难道你穿上这衣服就不是你了吗?”她慢步走过来,在艳妆女子身边站定,看着她好了不少的脸色,很满意,“还是说你要撑着骨气,活生生把自己冻死,或许这样她更开心,你何必要如你仇人的意呢?”
“羞辱?只有自己才能真正的羞辱自己,这些,不过是给那人寻找些心理安慰罢了。”她说话的样子老气横秋,一点儿不像面皮上那么年轻,一双眼睛平静如水,和宁樱的灵动千差万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