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
朝官运亨通,来日定能为民女洗刷冤屈。”
陆简昭端坐的公堂上,视线直冲着司昭府门外站在中间的人,那人似胸有成竹,一脸笃定,让他心里揪思,这人过来的目的究竞是什么,苏翁背着朝廷走私贩毒,诛九族大罪既定,妙亲王断然不会来看苏翁是否会供出背后主谋,一旨保命遗诏,足以保朝夕,那就是另有所图,忽而妙亲王一度落在他右侧的目光对上他那双深邃眼眸,妙亲王坦然一笑。
陆简昭敲惊堂木,“苏御史走私贩毒,这毒从何而来,又送去哪儿?”
早在多年前,南祈疆土并未如今这般鼎盛民强,圣上因妙亲王是小楼国唯一的外孙,疑心妙亲王私下与小楼国有染,但妙亲王此人异常谨慎,不会留下蛛丝马迹,一度没有证据指向,加上朝堂众事烦忧,此事未敢耽搁,却毫无头绪,因圣上刚登基那年,官制有所改,百姓科考者众多,渐渐不仅朝堂中,各城也有了圣上可依赖的臣子,暗里派人探查,各城未有所获。
若妙亲王当真走私毒物,必会霍乱百姓,黄天不负有心人,有官员扮商下放,游走各城时,就在平邑发现了贩毒的物证,崔县令的妻子所言不假,百姓对崔县令赞赏有加,就连对商人也是笑脸相迎,只为百姓安乐,但下放的官员不曾从崔县令口中问出点什么,无明确指向,是无法下通缉令的,都是疑心罢了,试想哪个皇帝能草率凭疑心做事。
多年里从转平邑,出平邑的毒物,摸黑被黑衣人押出平邑后,黑衣人渐渐放松警惕,每每蹲守在各座被陆简昭和父亲打下来的城池里,同样乔装成黑衣人的官员接收后,黑衣人彻底解脱,也有潜进黑衣人队伍走的,都去而无返,抓到的黑衣人都是死士,撬不出什么秘密。这些毒绝不能被贩卖,更不能进到百姓家中,朝廷假扮的专人拉走焚烧,为此朝廷损兵折将。
陆简昭前往平邑县前夜,他刚说完让檀允珩早些歇息,檀允珩告诉他这些,他才知晓平邑县令在包庇罪魁祸首。
不管是焚烧的动静也好,还是守在各城死去的官员也罢,都没有消息传回都城,妙亲王做事滴水不漏是真,可他做不了皇帝也是真的,空有谋略,唯缺胆识,先天独厚的宠儿,这盘棋下的并不尽善尽美,无缺点也无激进。是以妙亲王即便会过问他麾下同党事进展如何,绝不会关心黑衣人怎样,只会让苏御史、原尚书将每批归来的黑衣人都杀死,不留根本。
如今这两位大人一个在刑部狱里,誓死不言,一个跪在司昭府公堂下,缄默不言。
苏翁身后的两位姨娘左右推着他的胳膊。
夏姨娘道:“苏郎你这么做,就不怕一朝东窗事发,害死自己的孩子吗?”
商姨娘道:“女儿在你眼里算什么。”
夏商两位姨娘出身微寒,家中父母以子为重,哪怕女儿被抢,事后收了钱,就当没有这个女儿,于她二人言,苏翁救其于微识,给她们吃好穿暖,衣食无忧,二人也愿意为苏翁生儿育女。
檀允珩看的明白,却无可奈何,夏商两位姨娘即便项上人头不保,也一心为孩子思虑,是不会独活的。苏翁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他得妙亲王赏识,有了如今成就,既然苏府九族大罪已定,没必要牵连其他。“御史苏翁私敛毒物,甘愿受罚。"他此生不喜孩童,却有人愿给他生,自幼他对孩子只会溺爱,不会教养,至于苏家九族,不过都是受他恩惠才得以有些许成就罢了,是时候该还他了。
公堂上夏商两位姨娘从埋怨到绝望跪坐,庭院中的苏家人按耐不住害怕,小声攘吵,唯有苏鸣从跪下到苏翁认罪,一声不吭,傲骨跪着。
陆简昭再次敲了惊堂木,“本朝刑部条令有规,贩毒敛财,其罪当诛九族,还有为一时快活,打死两条人命,苏翁赐鞭刑。”
檀允珩挪头看了陆简昭一眼,人身后那幅′海水朝日’图画着日出东方,而陆简昭就像那轮火红的朝阳,高堂明镜,与她相视一眼,心中一笑。
无言辞却有万般情绪牵。
就在此时,门外一声女音高亮,“等一下,刑部尚书张笙有事告知两位司昭。”
张笙,字清檐,檀允珩手握了握椅把手,刑部尚书过来有事商,何事会选在此事,难道是原绛招供了?若招供,妙亲王就算有保命遗诏,也保不住他的项上人头。
檀允珩清声道:“请张尚书。”
陆简昭表面不动声色,心里默默担忧起妙亲王手中的“万事俱备''到底是什么,檀允珩有意让他母亲一事有个了断。他本想着今日亲手送苏府下黄泉,为他母亲寻仇足矣,至于妙亲王,他亦不做无准备的仗,他母亲一案肖绣安有人证,可苏翁会承认吗,若不承认,即便加上在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