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第112章

番外三

小树抵达长安那日，惜棠亲自去接了他。

孩子一见到母亲，小鸟一样就飞进了她的怀里:"阿母!"惜棠抱起小树，亲呢地贴着他的脸蛋，小树的脸颊红扑扑的。谢洵站在前方，不远不近地看着她。

惜棠迟疑出了声:......最近好吗?

’"

谢洵说:“很好。”

又问:"你呢?

惜棠轻声说:“我也很好。”

两人沉默了一会。

惜棠问:“你有什么打算?小树既来了我这里....."

小树听到自己的名字，强调说:"我和阿母住一会，但还是没有忘记阿父的!”惜棠不由得一笑:"好，你在阿母这住倦了，想你阿父了，就去和你阿父住。小树用力地点头。

谢洵望着小树，也不禁笑了。他想了想说:“我也许，会去更多地方。比如先去云川郡...我还没有想起你之前,就已经很想去了。

"

惜棠凝神望他:“我听说,云川的山水很美。"

"是。"谢洵洒然一笑，"比起在王宫料理国政，这样四处写写画画的日子，也许更适我。”

"我认识你的时候,"惜棠说,"你就喜欢作画。"

我也许就不会再想这么多，叫自己难受了。待小树长大些了，我还能与他一起去。”谢洵望着她粉白的脸颊，明亮而快活的眼睛，微笑说:“是....看得多了，心境开阔了，“阿父!”小树抱怨道，“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我也想和你去云川玩!”“哪里大了，"谢洵近前，摸了摸他可爱的脸蛋，"还是个小娃娃。”小树的心忽然好软哦。他眨着眼睛望着父亲，说不出话。望着小树，惜棠与谢洵都笑了。

他们静静注视了彼此片刻。

谢洵轻声说:“那我走了?

"

惜棠长舒一口气:“走吧。记得给我与小树写信。”

初春微冷的风，轻抚着他们的脸颊。谢洵感觉自己的眼眶微湿了，他知道惜棠也是.他们多么美好的终局。多么伤感的终局。

小树半年多没见到谢澄了，躲在惜棠的身后偷偷看他。谢澄朝他伸出了手:“才几个月不见，就不认得我了?”小树慌忙地摇了摇头。

他跳了出来，仰头望着谢澄，琉璃般的眼睛像浸了水:“陛下早上好。"

谢澄不由得笑了:“小树也早上好。"

陛下温柔的声音一如既往，想起离别前与陛下说的话，小树的心酸酸的，他奶声奶气地说:“陛下，小树没有忘记你。小树还很想你!

"

谢澄讶然:"真的吗?

小树使劲儿点着头。

看着这个和惜棠这么相像的孩子，谢澄当然是什么怨气都没有了。"好。"他抱起了小树，"陛下也很想小树。"

小树放心了。他的小脑袋靠在陛下的肩颈，阿母还在和他悄悄眨着眼睛。小树忽然感觉好安心。在船上赶了好久的路，小树好累了。模模糊糊的，小树快要睡过去了。母亲与陛下好像还在说话。

"你与他说什么了?

’"

“还能说什么，就是告别呢。”

“......真的?”

“骗你做什么。倒是你，瞒着我做什么了?”

陛下像是清了清喉咙:“哪里有?"

"还说没有....诸侯王不能随意离开封国，你却许了阿洵。为什么不和我说?”陛下的声音有些不高兴:"为什么告诉你?我才不想你为他谢我呢!"惜棠像是笑了。

“虽然是这样说，"她的声音好认真，"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郎君。"陛下哼了哼。

“不止是为你!”他强调说，“朕是胸有成竹，并不害怕他谋反。朕心里头是有成算的。”"是，"惜棠哄他，"我信陛下。

小树这次回宫，发觉好多都变得不一样。

比如说，宫人都不唤阿母作夫人，反而唤她皇后，唤她殿下了。再比如说，从前阿母会叮嘱他，不要走出她的寝宫，不要在宫里四处乱逛，但现在，阿母随便他去哪里玩了。对了，阿母不住披香殿，改住椒房殿了。这里更宽敞，更漂亮，小树很喜欢!小树在长安长到了快四岁，如今才知道他与阿母，与陛下住的宫殿叫未央宫，才知道未央宫原来这么大，这么大。

仲夏的夜晚，母亲抱着他，给他温柔地读故事，陛下呢，则在一旁看着奏章，偶尔会和他们说几句话。小树听完了月宫里住着个仙子的传说，忽然问惜棠:“阿母，为什么是未宫?不是别的宫?"

孩子的问题没头没脑的，惜棠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小树是问，为什么是叫未央宫吗?小树神情期盼地点着头。

惜棠面露迟疑之色，谢澄放下奏章，把小树抱了过来，想了一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