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器
未免错判凶手,知县思量之下决定先行上报大理寺,一是尽可能防止错判,二是万一错了也没有他什么事了。
周博谦将马场勘查一遍,询问院中的人,然后审问了五个案件嫌疑人一番。
嫌疑人中,其他四个人都各有程度的与死者有矛盾,若是他们,杀人动机可成立,唯有最有可能杀人的那个护院杀人动机的确是最不明显的,他喊冤的样子一点也不作假,方知县用了刑,普通人几乎屈打成招的刑罚下,他鼻涕眼泪混着血流下来,哭喊着冤枉。
“大人明察啊,我是受总管照顾才有机会在这儿当差,怎么可能杀他呢?我真的没有……咳咳……杀人。”
方知县有些尴尬地看着周博谦,毕竟大理寺的官员一向反对屈打成招,周博谦的脸色的确冷下来,让他这个老油条看得心里惴惴不安。
周博谦让护院将案发当时的去向仔细说明。
护院哭着说明,当时他们都在北屋偏房里休息,他们三个住一间,当时他肚子疼,就跑了出去,并没有带刀出去,因为他去了一趟茅房后还没回到偏房肚子又疼,于是他又回到茅房。第二次去完茅房他就回了,前后不到两刻钟。
当时留在屋里的护院可以证实时间,但是他有没有佩戴刀,没有人注意。
但从偏房到大厅杀人后回来一刻钟都用不到,所以他的嫌疑不能排除。
但周博谦直觉这个人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那么问题还是出在凶器上。
周博谦问知县:“当时可排查过地面可能掩藏的地方,以及院墙外是否有凶器?”
方知县把头微微一扬道:“这是自然,本官办案多年,这种小错误可不会犯。事发当日本官带着衙差忙到子时才搜查完,绝不会漏到半点。”
周博谦点头,那问题出在哪儿呢?
难道真的是凶手装的太好?
周博谦让知县再派人仔细查问护院与死者是否有其他纠纷。
嫌犯护院的家乡不远,就在本县一个村子,捕快将他的家人带到县衙,但已经是晚上快亥时了。
周博谦与方知县忙了一个下午加晚上,吃过饭也没打算继续查,都累得不行,他决定先睡,明早有了精神再继续查案。
谢绫音醒来时周博谦已经在路上了,她有些失落,早饭没吃多少。
这时谢家派了人说,老太太想接姑娘过去住几天。
周博谦不在家,谢绫音也无聊,欢心的答应,但王妈妈却又疑惑。
老太太还病着,她不信神医能把人一天就治的生龙活虎,可是为什么这时把谢绫音接去呢?
谢绫音又是个没主心骨的孩子,她只能打起精神好好看着。她不怕老太太,就怕是陈氏作妖。
谢家直接派了马车来,王妈妈收拾了一些衣物之类常用的带上,将福珠留在院里,带上身强力壮的夏桃。
老太太身边的李妈妈在大门口接着谢绫音,没有过去陈氏的院子,直接把谢绫音带去老太太的院子。
老太太祝北卧房,把谢绫音安排在东厢房,这个地方正是小时候谢绫音住过的,许多陈设还是从前的样子,被褥等都换了新的。
谢绫音进了老太太的房间,姑姑谢莺正服侍老太太吃药。神医不知道在哪儿。
谢莺见谢绫音进来,停下手道:“阿音来了,你祖母刚才说想你,我听说侄女婿去外地办差去了,就与你祖母商量接你来跟我做个伴。”
原来是谢莺做主,王妈妈放了一半心。
“祖母,姑姑安好。祖母好些了吗?”谢绫音嫁人后回来的次数很少,主要是老太太身子不好,不愿意她来回奔波过了病气,也是怕陈氏找她麻烦。
老太太看着精神是好了一些,笑着招手让她坐下说话。
“阿音放心,祖母好多了。”老太太说话还是不太利索,但不像冬天那样,一句话都要喘不过气磕磕绊绊的。
谢莺又给老太太喂药,对谢绫音道:“等你祖母吃完药,我跟你一道在院子里转转,我都快忘记啥样了。”
老太太除了喝药,还要外敷一些在胳膊腿的关节上,谢绫音有些帮忙,但是她往往只能帮倒忙,皱着眉干着急。
谢莺虽然忙着,却也一直注意谢绫音的动静,见她的模样,忽然笑起来:“我们阿音可心疼祖母了吧,不过放心,公孙神医说了,好好养几个月,等过年,老太太能帮你带孩子呢。娘,您说,您是不是也想抱抱曾孙呢?”
老太太嗔她一眼道:“还得靠阿音,靠你们我还不知道啥时候抱上曾孙呢。”
谢绫音这一辈的确是谢绫音头一个有孩子的。
大哥还没成亲就失踪了,二哥去年春天在边关成亲,也没消息,妹妹今年成亲也没消息。
谢莺的一儿一女也是去年和今年成亲的,女儿刚怀孕,儿媳还没消息。
谢莺的儿女都成家了,她才有心力亲自带着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