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
“西墙的红外线防盗检测仪失灵了,深山,你去检查一下。”
“是。”
根津社长家是位于涩谷区的一户建,在寸土寸金的东京都拥有建筑物面积超450平米,更带室内恒温游泳池和桑拿房的罕见设施,可以说足不出户在家里就能休闲度假,是名副其实的豪宅。作为实际上根津组的组长,建筑物整个警备森严,不仅聘请了专业的安保公司进行巡查,室内还分布着不少根津组的内部人员,作为老大的私人保镖。
建筑物内分为5室1厅附带地下室和车库,二楼有大露台,在观景的同时也造就了方便外人潜入的危险。可与此相对,整个庭院的四周都布下了密密麻麻的红外警戒线,只要稍有人或物闯入,保卫室就会响起警报。
与寻常的潜入技巧不同,我没有选择正面的二层露台作为目的地,退而求其次绕行防备最薄弱的西墙。西墙在整栋建筑物的背面,背靠最近新起的涩谷未来大厦,32层高楼拔地而起,直接阻挡了一切想从此处进入的入侵者。除非——从涩谷未来大厦内直接翻进院墙。
我在路边停了车,抬头目视面前的高楼,夜晚的写字楼外延仍然闪烁着刺目的霓虹,只是其内早就空无一人。我翻过手腕看向袖口,一只袖箭倏地射出,连带着攀岩钢丝绳,“叮”地一声甩到了大厦中层的窗棂上。绳索系得很坚固,我拉了拉它做最后的确认,随后助跑几步,借着绳索的力量冲大厦方向抬腿就蹬了上去。
还好,不过是简单的攀岩而已。我吊在半空中,身后是银色的霓虹灯箱,这时我突然想到,自己的一身黑衣成了霓虹中居然最显眼的存在。黑色在夜晚是最安全的颜色,可在灯火通明的照射下,却似乎白色更加能掩人耳目,从这点来说,我竟有点理解起怪盗基德来了呢。
咦,我怎么会突然想到那个家伙?
我甩了甩头,努力把杂念抛在身后,屏气凝神再度向上攀了几层,眼见着高度足够不会被外墙处站岗的保安发现,便径直朝着根津宅的方向横向攀爬过去。
就是这里了。
我看着脚下树木掩映中的和式建筑,将手中绳索绑在了腰间,然后我深吸口气,张开双臂一跃而下。
我翻滚着在灌木丛中落地,没有惊动一个巡逻的保安。从树丛到大宅之间还有一片空地和一条走廊,肉眼看着空荡荡,可实际却布满了红外射线网,根津组不知从哪里大费周章走私来了这稀罕物件。不过这可难不倒Syrah。我自满地勾起嘴角,摘下墨镜从怀中掏出一副红外线夜视眼镜来,单手戴上。当然,还多亏Gin给的任务资料足够详尽,才让我准备了这玩意。
我从条条交叉的射线织网中跻身而过,下腰、抬腿、伸展手臂,仿佛在跳一曲优美的舞蹈——啊不,其实是即将杀人夺命的交响曲。我想起儿时在组织的训练室,就是这样一屋挂满铃铛的丝线,而我每碰到一次铃铛,就会有长鞭毫不留情地落在身上。
那时候我哭着喊着不愿意练,可不知从何时起,为了Sharon,我开始主动踏入那里。
呼,我长出口气,双脚落在了安全的土地上。这点基本功难得还没有荒废。
接着,就是中控的电脑室了。我一边想着,脚步不停,电脑室并没有保安,让我轻而易举地就切断了西墙处红外线的电源。嘛,这个时候他们应该都去西墙检查了吧,为了让行动更加顺利,一点点调虎离山之计而已。
随后我在庭院内的一阵细微骚动声中,身影如同猫一般倏地翻上了楼,目标正是在三楼,主卧。主卧的门虚掩着,似乎从来没打算迎接我这个不速之客。
连通主卧的走廊上有两个手臂布满刺青的健壮男子,想来就是组长的私人保镖了,呀嘞呀嘞,这可有点难办啊,我想。放倒他们并不难,难的是同时放倒两个还不能闹出动静,这时候我就开始无比想念起来那个我即将要迎来的搭档。不过嘛……我自己一个人也不是不可以。不能让人家看笑话不是。
我从口袋里掏出个黑色长条管状物,小心翼翼拧到了枪口处。说实话消/音/器这个东西我平素很少用,作为狙击手来说,还好带上了。身形移到走廊拐弯处的墙边,枪口对准了离我较远的保镖,扣动了扳机。
“噗”的一声,那人额头处应声出现一个血洞之后软软倒地,他的另一名同伴见此情景立刻拔出配枪打算回身反击,却没想到我已如鬼魅一般移到了他的身后。连扳机都没有来及扣动,他甫一转头,就被我的袖刀轻飘飘割断了喉咙。
大量鲜血喷出的味道不太好闻,虽然我已精确地避开了血溅的方向,只是浇了满墙。我讨厌血腥的气味,向来大多使用枪支的我也很少面对这种场面,我皱了皱眉,可右手却仍只能支撑着这人的尸体,尽量不出一点声音安静地将他靠在了墙边。随后我一闪身就走进了主卧。
好了,快点结束这一切吧,暴力、杀戮、然后带来死亡,千篇一律的工作我早已厌烦。我左手“唰”地一把掀开被褥,右手稳稳持枪正准备射击,却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