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就是你亲姐,你就是我亲弟弟
直到车驶出站台,何墨才呼出一口气。
尹清站在站台上,看着车走远,直至看不见,他才转身离开。
她真的不记得他,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反又一想,以她的性格,确实没有要记得他的必要。
何墨在晃晃荡荡的车上又想起他的相亲对象,他确实很好,但不适合她,她更不会适合他。
17年的那幕还历历在目,她尤记得当时闫燕凌晨两点拨通她电话的声音,见到她时身上的伤痕。之后第二年八月她就去世了。
去世之前有天晚上,闫燕和她打电话说:墨墨,这段时间总是会想起我们高中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多好呀,虽然要面对高考的压力,但我们还是很快乐。我性格软弱,你老是护着我,真好!还说以后一定要她找一个要爱她疼她的另一伴,最好是门当户对的好一些。
何墨听出来她有些不对,急忙问她她老公有没有再打她,她说没了,上次求她原谅之后就改了。何墨那时刚参加工作不久,对工作不太熟悉,彼时还在公司加班,听到闫燕的回答,她也没有多想,只嘱咐她要找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做,别老是在家呆着。
闫燕笑了笑,应承着她,知道她还在公司加班,只让她赶紧忙完就回去休息,两人就结束了对话。
之后几天何墨每天都加班到十点多,周末终于可以睡个懒觉,等她睡到上午十一点,打开手机一看,有八通是闫母打来的电话,手机静音,她没有接到,顿时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她拨通电话,“喂”了一声,声音有些颤。闫母在电话那头叫了一声“墨墨,”就哭了,声音也哑了。
何墨赶忙问:“阿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墨墨,燕燕自杀了,昨天晚上,喝了百草枯。”
何墨眼泪瞬时流下来,她自己都不知道,声音很颤,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停了几秒,对电话那头说:“阿,阿,阿姨,我现在,我现在马上回去。”
没收拾行李,何墨直接拿上身份证就走。飞机快,但机场远还不好叫车,只能买高铁票。
边往门外走边订票,手在发抖。进了电梯网不好,她刷新了好几次页面都没刷出来,急的她跺脚,眼泪滴在手机频幕上,她往身上胡乱一擦,到楼下,打了一辆车,让师傅送她去高铁站。
师傅看她这样子,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要不要报警。
她一下子哭出来,说她最好的朋友去世了,她要赶紧回去。师傅一听,安慰她节哀,脚下也加大油门。
到高铁站她跑进站,没想到车站人很多,她跑到进站口前边,对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说,“姐,我能插个队吗,我有急事回家去。”
那妇女看她满脸泪痕,愣了一下,还没开口,后面有个小姑娘看她一眼喷喷说:“哪个不是有急事,就你急啊!”
何墨没有看那小姑娘,只是央求着那位抱着孩子的妇人,那妇人说可以,让她快进站,她连连感谢,刷身份证进站。
后面的小姑娘又说:“她这是插的我们所有人的队啊!”
那妇人一听她的话,抱着孩子去队伍后重新排队,小姑娘看她去了后面,也再没说话。
进站后高铁巡警看到她的样子,拦住她,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说家里有人去世了,她要赶紧回去,巡警让她注意安全。
上了高铁,何墨联系那位经常拉客跑出租车的那位姐姐,那位姐姐说下午五点有车,但可能没法那么快走,这个点是高峰点,还要去接别的客人,她随即就说,她要包车,多少钱都行,那姐姐知道她是常客,也没多收她的钱,就说你是常客,150就行,随即给她安排了一辆出租车。
江城没有高铁站,何墨坐到云城,联系了那位出租车司机,司机接到她,她一上车就说赶紧走,她回家有急事,司机看了看她也没多话,随即开车回去。路上何墨说能送她到闫庄村吗?司机犹豫,说他不认识路,回来也不好拉客,她说她给他指路,多少钱都行,司机多收了她五十块钱。
在江城县城和云城有很多接拼车客人的司机,何墨有他们其中几个人的联系方式,一般她会联系那位姐姐。那姐姐会把她的到站时间发到他们出租车群里,群里空车的会收客,以往她会坐车到江城县里,然后再花四块钱坐公交车回家,从云城到江城县城拼车三四十块钱正常,再从江城县城到她们镇上三十里,因回来不好拉客,价格会贵点,平时出租车二十块钱讲讲价也是走的,这司机明摆着狮子大开口,要搁以前她会直接叫停司机,甩车下去,但现在她只想快点回去。
到了闫庄村大路,闫燕家在靠近大路巷子里第四户人家,高中时她经常来她家,认得路,她看到巷子里停了好几辆车,让司机就停巷口,她打开车门就下,司机叫住她,说还没付钱呢,她赶忙扫码问多少钱,司机说210,她没犹豫直接转过去。
进去大门,院里站着好多人,应是邻居和亲戚,何墨进屋,北屋客厅摆放着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