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下药!”
萧绮月抱着八喜盖,在上古的漫天大雪里穿着老头衫,耷拉着拖鞋,绝望地走在冰原上。
她内心在惨嚎:好冷啊,冻死个人了啊!救命啊,不想睡巫炤了,真的不想睡了,求求让我回去吧!
萧绮月冷得鼻涕眼泪都冻在脸上。她不肯扔了八喜的桶盖,一直拿个桶盖挡住肚脐,希望盖住肚子不会着凉。
根据“穿越必遇巫炤定律”,她相信巫炤必在附近,所以她大声喊着巫炤,然而四野只有大雪纷飞,巫炤连个“一”都没露出来,萧绮月心里更加崩溃。
越往前走,雪下得越大,她浑身打颤,强烈怀疑自己是不是会冻死在上古。终于,她走到浑身都冻僵,全身上下就像一辆上了锈的老车,吱吱呀呀,再难迈开一步。漫天冰雪里,她蹲下身抱住自己,艰难让最后温度流失的再慢一点。
失去活力的思维渐渐被寒风吹散:救命啊,在线摇个好心人救救重楼老婆吧……
半生半死间,她仿佛望见远处有个人影,身量很高,头上似乎有奇怪的角……
重、重楼?
萧绮月醒来时,并不是雪地,也不是自己的卧室。她用浆糊脑子思索了好久,才想起来自己似乎是又来到了上古。
四壁装饰西陵风格浓厚,她挫败的叹口气。萧绮月在床上翻来覆去,换了好几个姿势躺了好久,也没个丫鬟跑进来涕泗横流地哭喊:小姐,你终于醒了!
不得不提,她枕头旁边放的不是药碗,而是个八喜冰淇淋的盖子。
萧绮月:“……”谢谢你!上古好心人!
她忍着浑身酸痛,从地铺上努力起身。掀开被子一看,发现自己还穿着背心短裤,真是冻死个人。萧绮月搓搓手臂,呲溜一下又躺了回去。被窝里暖得正好,她又昏沉沉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好像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嗡嗡如蝇。
“她怎么还不醒,是不是被冻死了?”
“她要是死了巫炤怎么办?”
“快探探还有没有呼吸。”
……
萧绮月被吵的睡不着,极不耐烦的从梦里拽回意识,竭力睁眼。
眼前有好几个人影,她近视三百度只能辨认出其中一个是血手萝莉司危,还有两个没见过。
萧绮月重新闭眼,无力:怎么一觉醒来还在上古啊!
“诶诶诶,别睡别睡,先起来吃点东西,你睡了快一天了。”
萧绮月艰难翻个身:“不吃,我再睡会。”
“巫炤还没醒,你不去看看吗?”
萧绮月打了个哈欠:“没醒就让人家睡啊。”
“不是!”司危急的去拉她的被子,“巫炤去牡旸山清理魔兽,受了好重的伤。”
萧绮月瞬间清醒,一骨碌坐起:“巫炤又受伤了?”
“是啊,好重的伤!”
她心里一急又忽然一松,着什么急啊,巫炤是大结局才死的。于是她又安心地躺了回去:“没事,他死不了。”
司危瞪大眼:萧绮月你变了!
“萧绮月姑娘,我们发现你与巫炤似乎有一种奇特的联系。”
萧绮月躺在床上摆手:“对对对,奇就奇在我对鬼师大人有天大的非分之想,并且还能活到现在。”
那人掩嘴笑了笑:“倒也不是这个联系。前几日巫炤被缙云带回来的时候几乎绝了气息。可我在施救时发现巫炤每每与你靠近时,他的生命体征都趋于平稳,纵然是靠近尚在昏迷的你。”
哈?萧绮月十分不解,所以她是巫炤的能量饮料?她费力气穿来穿去就是为了给巫炤加个血?凭什么啊!她可是怀着睡了巫炤的雄心壮志才来的!
司危拽着她,把她从温暖的被窝里拖出来:“跟我去见巫炤,也许你可以让他早些醒来。”
萧绮月不肯:“我也是病人,我也刚刚醒啊!甚至还没喝水吃饭!”
司危拽着她不离不弃:“巫炤那有。”
司危力大如牛,萧绮月挣扎得手臂都快脱臼了,开始松口:“那给我找件御寒的衣物,我现在冻的要死!”
“巫炤那也有。”
萧绮月放弃了。
没几个眨眼后,萧绮月裹着巫炤的貂皮大衣,被迫靠近躺在玉床上的巫炤,或者说贴近巫炤。她一靠近巫炤,众人就发现巫炤身上残留的魔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四溢逃散。萧绮月觉得自己就是专克魔气的表面活性剂。
那个叫澜霜的巫医一边啧啧称奇,一边用灵力探查巫炤的伤情:“真是神奇,巫炤身上残留的魔气又清出去不少,伤势愈合速度也比之前快了许多。”那人用一种惊喜的目光打量着萧绮月,仿佛在衡量着一头拥有精美皮毛的异兽价值几何,“等巫炤醒了,请务必留下来让我查看一下你究竟异在何处。”
萧绮月死死摇头:“不必不必,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