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各人的生活

“老夫人言重了，我怎么会嫌弃呢。”秦慕雪倒是挺随和，既然宫良怡送，她就收下了：“我会收好的。”

宫良怡艰难的笑了笑，欲言又止：“慕雪，你……我，其实我们日后都要在一起生活，何必这样。”

“怎么了？”秦慕雪收了盒子：“老夫人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宫良怡神色间甚至有些祈求的味道：“慕雪，之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如今有了孩子，应该也能明白母亲的心情，难道就真的不能原谅我么？”

“老妇人……”秦慕雪更是奇怪了：“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起这话来。我还以为……”

秦慕雪还以为，她和宫良怡之间应该是早就把话说明白了，有默契了才是。婆媳做母女那是不可能了，但是恩怨也过往不究，看在楚景然的面子上，当年害她的那些事情都算了，但想再进一步的真情实感，那也是不可能的。

从秦相府出来，经历过那些，秦慕雪的感情本就是内敛的对任何人先带着敌意的，她的心就是一块冰，还带这尖刺，是要敞开心怀用自己的温度和热血才能融化的，所以注定了不可能对宫良怡改观。

“之前确实是如此

，你对我冷淡，我心里也不痛快。”宫良怡承认道：“楚景然怎么也是我儿子，还那么优秀，你和他在一起，他连皇帝都不做，我这个做娘的，心里多少会有一些不舒服，这个你一定能理解。”

林栀虽然一直在屋子里没出来，但是她内力深厚听力也好，两人是在无屋外说话也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因此听的一清二楚。此时不由的有些意外，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没想到秦慕雪和楚景然，竟然还有这么个婆婆在中间。

“我理解，人之常情。”秦慕雪道：“楚景然本能做皇帝，后宫三千，成为天顺名流千古的人物，你的孙子孙子，都是皇子皇孙，可以继续做皇帝，千秋万代，功成名就，但因为我，像是从高楼落下，这种落差，老夫人如今对我这样温和的态度，可算是非常豁达，想的开看的开了。”

秦慕雪什么都明白，反倒是让宫良怡无话可说。

秦慕雪又道：“更别提一开始的时候，楚景然中毒也是因为我。”

宫良怡心里疯狂的在想你知道就好，你知道就好，楚景然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就算是为他试药又如何。他为你放弃皇位放弃江山，而你竟然连为了他讨

好一下她母亲都不愿意，哪怕是装，也不肯装一下。

只是宫良怡毕竟是一个聪明人，在这一段时间的相处里，也知道秦慕雪是强硬压不下去的，虽然心里疯狂叫嚣着这些念头，但是面上一点都没有表露出来。

“老夫人。”秦慕雪淡淡道：“其实如今再说这个，真的无意。我和楚景然已经成亲了，现在大家也过的不错，我的态度并不影响他孝顺你，等孩子出生之后，我也不会拦着他和奶奶亲热，那你又何必想太多，非要强求和我的关系呢？”

“无论爱情还是亲情，感情都是强求不来的，只有真心换真心，何况真心还未必换得到真心。”秦慕雪抚摸着盒子：“老夫人，你也是有年纪的人了，不应该不明白这一点。”

“你对楚景然一心一意，所以即便多少年没见，他依然待你如初。你对我心中诸多埋怨，接受也是因为不得不接受，既然如此，想让我如何呢？就算承欢膝下那也是假的，假的就是假的，看着不碍眼么？心里不膈应么？我若是愿意带着面具和人周旋，又何必来安绥，留在天顺做皇后岂不是要更自在？如今我都放弃了江山，只想过一个自由自在的日子

，难道还要委屈自己对着谁强颜欢笑不成？”

谁也不行，别说宫良怡，就算是楚景然也不行。有些事情不能说，平时不去在意也就罢了，说多了反而想想更不痛快。

林有容是秦慕雪心里的一根刺，虽然如今已经拔了，但是那刺刺进去一刻的痛，是永远也忘不了的。宫良怡若是遇到以前的秦慕雪，如今便真是承欢膝下了，只是可惜她出现的不是时候，

宫良怡今夜本是放下面子来向秦慕雪示好的，只是毕竟是楚景然的母亲，长辈的身份在这里，所以还希望自己走出一步，秦慕雪也跟进一步，却没料到她一开口，便将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老夫人。”秦慕雪也叹了口气：“你对楚景然所有的好都是真的，但是冤有头债有主，恩也一样，所以不要找我报恩，他欠你的我不欠。当然看在他的面子上，你欠我的我也不怨，至于楚景然对我的好，那是我的事情，没人能管我的事情，我哥哥都不行，谁都不行。”

秦慕雪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没有半点犹豫，她会替宫良怡调理身体，查询医书，花很多时间和精力关心她的身体，但感情上，却没办法有再多的付出。

从黑

云山出来，她的心就是封闭的，楚景然费尽千辛万苦才将她拉出来一步，可一步就是一步，也许日后天长地久平稳的生活可能让她慢慢的彻底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