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威
先不说老鸨一心结交周启航,只看着周启航的身份,老鸨也没有不从的道理,当即叫来小儿照办。
周启航看向明溪,“五间房?你该不会打算在这里过夜吧?”
然而明溪径直从他身边走过,甚至挑衅地撞了一下周启航的肩膀。
她看着赵聪下垂无力的手臂,冷不丁地戳了下,惹得赵聪哇哇大叫,“很疼吧?周公子为了赔罪,给咱们结了房费,你晚上尽管叫画眉阁的人帮你擦药。”
周启航只觉得心中的气越积越多,他拉过齐沐白,“沐白兄,她经常对别的男子嘘寒问暖吗?”
齐沐白掩唇咳嗽,面色虚弱,眉心微皱,想了想,他道:“甚好,你二人皆为大方坦荡,不拘小节之人,日后应当也可和睦相处。”
周启航险些气得仰倒,“什么不拘小节,依我看,我们二人相遇在青楼,可见都是五十步笑百步。”
正说着,齐沐白身形缓缓下滑,周启航连忙搀扶,进了屋里关上门。
周启航倒茶,“你怎么搞的?咱俩往那一站,别人一定以为住了半个月青楼的人是你才对。”
齐沐白两指捏着眉峰,无端觉得心中烦闷,继续病歪歪道:“累的。”
心累。
周启航看着挚友愁眉不展,也歪在旁边,“沐白兄,你认识明溪半月有余,为何不告诉我,她其实有亲近的男子?”
齐沐白单手支额,淡淡笑了笑。
他很清楚友人此刻需要什么,无非就是挑出对方的错处,假装自己不是罪魁祸首,说白了,他对明溪已经产生敌对态度,明溪抓到他的把柄,他也要抓一个把柄才叫公平。
高门子弟中,这种人比比皆是,往常他只会淡然处之,顺着附和几句,搪塞了事。
他向来不会徒劳地与人争辩对错,旁人悲欢秉性,局内人尚且左右不得,何况他呢?只当看戏罢了。
然而不知为何,兴许是前几日听多了明溪的期盼,他突然不想演戏。
大抵在今日见面前,明溪曾经想过依靠这个未曾谋面的未婚夫。
“你们为何会来画眉阁?是来寻明溪吗?前几日我的琵琶曲声名稍显,她听到动静所以找来了,是也不是?”周启航喋喋不休。
“是我需要安顿在青州城,才将她引来。”齐沐白收敛颓唐神色,用湿帕子擦拭侧颈,一股郁郁的燥热才勉强缓解,“周兄何必将她置于难堪地步,她不曾辱你,欺你,你又何必相逼。”
周启航一噎,“可那男子辱我,欺我,总和她有关系吧?”
“她若心中暗藏不轨,怎可能同他一起见你,周兄须知高门秘闻乃坊间最佳谈资,一旦闹出风声,该如何收场?旁人也会取笑她。”齐沐白强忍心中不耐,面上仍风光霁月。
周启航沉默片刻,“我不会。”
齐沐白润润口,缓解嘶哑的声带,“周兄方才说,会娶明溪为正妻,此话便做不得假,还是莫要徒增误解了罢。”
周启航回神,哀嚎一声,“还不是我娘逼的,出门前她跟我说,让我带着明溪回京城成亲,否则的话,我也进不了家门。”
齐沐白淡淡垂眸,这就是他最大的烦恼了吗?
还真是不知所谓。
另一边,明溪回房间后,反手将赵聪往外赶。
“明溪,你干嘛非要一个人待着,想骂人都没人接话,多没意思。”
“你让我进去,周启航就是个流连青楼,满口谎言的纨绔子弟,你不能答应这门亲事。”赵聪拼命扒开门缝。
明溪忽然松手,让开路,“进来吧。”
因为刹不住力道,磕磕巴巴扑进门里的赵聪:......这么容易?
他强行挽尊,“又想试我下盘?我今天让你一次。”
门再次推开,明溪倒茶的手一顿,下意识去听脚步声。
“少东家。”是忠山,“此处人多,镖鸽很难寻到踪迹,今晚你我轮流在附近蹲守,不可松懈。”
明溪恹恹垂眸,哦嚯,某人撒了谎,居然不打算解释,算了,他不会在乎的。
赵聪敷衍点头,继续和明溪说话,“明溪,这件事总得让他给个交代,他偶尔去寻花问柳也就不提了,但这样一住十几日,没个音信,可见此人胡来!荒唐!”
明溪托腮,有些意兴阑珊,“是啊。”
赵聪期待道:“那咱们回去就告诉苏伯母,周启航就是个纨绔子弟,不堪相配。”
明溪的脑子懒懒的,并不关心周启航如何,什么嫁不嫁的,又不是今天必须考虑的事。
“你还要说周启航与画眉阁的老鸨熟识,可见他出手大方,热衷风月。”赵聪火上浇油。
忠山咳嗽一声,“少东家。”
“别吵。”赵聪不耐烦,他今日一定要把周启航钉在耻辱柱上。
“少东家不能帮明溪撑腰,可曾想过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