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尔反尔
“什么?您让我跟着赵师兄和齐公子走镖?”明溪刚缠好手臂的绑带,准备练习拳法,闻言有些惊喜。
赵福全坐在石凳边,撩起眼皮道:“看你最近用功,放你出去转转,这趟镖从青州到五十里外的北香阁,三天便可往返,忠山和聪儿同去,路上不会遇到危险。”
明溪欢呼一声,“我就知道赵师傅记得我,才不舍得让我整日闷着。”
她知道北香阁是青州最大的香料行,就在青州州城,很是热闹,她当即解了绷带,念叨着回明府一趟,回来也好给娘捎回几样新鲜玩意。
赵福全坐在院子喝茶,半眯着眼眸瞧着明溪收拾行装。
“明丫头,这种短镖不会出动马车,你骑着震风去,带好幕离遮太阳,行装少带,聪儿他们会准备齐全。”
明溪系好褡裢,应了一声,出门却发现赵福全已经走了,却没喝他最爱的龙井茶。
她眨眨眼,心想赵师傅难道心绪不佳?但她总不能耽搁车队出发的时间,将褡裢甩上肩膀便离开。
带着虹虹列的采购单子回到镖局后院时,货箱已经装好。
见齐沐白拿着豆饼喂踏雪,明溪趁机摸了踏雪的腹部,艳羡道:“踏雪好俊啊。”
她看向齐沐白,眼珠一转,得寸进尺地将褡裢放在踏雪的背上,马儿烦躁地原地踏步。
“义兄?”明溪眉眼弯弯,“我没有出过远门,需要一匹脚力稳的马,所以义兄能不能让踏雪驮着我?”
齐沐白淡淡道:“明姑娘,踏雪性子桀骜,骑着并不舒服。”
明溪听了他生疏的称呼,不大乐意,脚步一转拦在齐沐白面前,仍旧甜甜唤他义兄,“这不是有义兄在嘛。”
齐沐白不为所动,“我尚未成为你的义兄。”
“义兄,你就帮我一次嘛。”明溪跃跃欲试,一只脚跨上马镫。
齐沐白淡然一笑,替她抓紧缰绳,一只手按在马头上安抚踏雪,“你爬不上去。”
明溪怎会相信,当下踩上一只马镫,想要爬上去,谁知踏雪机灵地朝旁边躲去,明溪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好施展轻功趴在马背上。
下一刻,踏雪就地一滚,将明溪摔到地上。
赵聪溜溜达达过来,看见 踏雪先是眼前一亮,赞叹道:“好马。”
然后看到人马大战,赵聪:OVO
“明溪,我来帮你。”赵聪说是帮忙,实则想要借机观察踏雪。
明溪敏锐地察觉到踏雪的身子紧绷,心下不妙,“赵师兄,别过来,它会.....”
话没说完,她被猝然起身的踏雪带离地面,千里马的力量让她产生身处漂舟随浪头飘摇的感觉。
踢人。
明溪紧紧抱住马颈,下一刻身后多了一个人,那人从身后环过她,抓紧缰绳朝后一勒,颠簸中明溪的耳廓擦过他的下颌,然而两人都没有在意。
齐沐白止住暴脾气上来的踏雪,但背上陌生的气息依然让它不安,踏雪喷着热气,暴躁地打转。
千里马的神智很高,它为了泄愤,故意推挤赵聪,前蹄不停使坏,将赵聪绊得站不稳。
“如今还想骑踏雪吗?”齐沐白将缰绳递给明溪,拉开两人的距离。
明溪难得见踏雪乖顺,趁机多摸几次,爱不释手道:“义兄,真的没办法让我骑吗?要不我换上你的衣服,说不定踏雪就认不出我了呢。”
齐沐白再次强调,“明姑娘,踏雪不好相与,我不能拿你的性命开玩笑。”
他朝着踏雪的脖颈伸出手,不知做了什么,踏雪忽然跪下。
他在明溪背后轻轻一推,明溪只好顺着踏雪的脖颈滑下来。
赵聪也一瘸一拐地过来,“明溪啊,这真的不是我等高攀得起的马,我将镖车的货箱重新固定,给你留了一个位置。”
明溪闹了一通,索性应下,“那好,把震风也编到马队里,这样大家都能轻松一点。”
她抬起杏眸,眼尾因薄愠而发红,故意抬高声音,“还是赵师兄待我好,不像某个出尔反尔的人。”
说完她也不顾仍在踏雪背上的褡裢,足尖一点朝镖车略去。
齐沐白拿着褡裢微微一哂,牵着踏雪在树荫下等着镖头到来。
很快镖头来了,正是几人的老熟人,忠山,对着镖单再次核对过货物之后,他扬手放行,趟子手扬起镖旗。
“虎啸中州,虎啸中州!”
从青州灵泉镇到青州州城只是一趟短镖,走官路,明溪坐在镖车上嗑瓜子,路上和赵聪侃大山。
偶尔踏雪闲着无聊,绕着镖车巡视,明溪便立刻抬头看天,等白马的影子过去,她才对着齐沐白的背影做鬼脸。
哼,言而无信,已经写信告知父亲了,提前叫一声义兄又如何?
小气鬼。
车队走到半路突然停下,明溪正无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