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病倒
赵瑾容一听这话,心中一百个不高兴,当即拉下脸来。
“怎么这也要赖上我了?鸿卓打小没有爹,都说长兄如父,你这个长兄没有管教好,倒赖上我了?我才来你们谢家多少年?我还有自己的孩子要教养,平时又要照顾母亲,还要照看鸿卓。不出事的时候没有人说我一句好,出了事倒第一个问起我的罪来了。以后这谢家的事情我不担了,谁爱担谁担去!”
谢鸿山一看赵瑾容拉下脸来,当即就知道妻子生了气,挨了顿说之后也没敢红脸,凑过来哄着。
“娘子,我的好娘子,我错了。鸿卓这事确实是他自己不好,我来管教,我来管教,别气了哈。”
说起来,这谢家也算特殊。
自打爷爷那辈开始发达起来,也不知怎么地,谢鸿山的爷爷跟着了魔似的,开始纳妾宠妾,谢鸿山的父亲谢正青当年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受尽委屈,也约束不了自己的父亲,便给自己这一脉立下个规矩,不准纳妾,除非无后。
按照律法,本就是不能随意纳妾,除非四十岁时依然无后,才可以通过纳妾生子,只是眼下太多人无视这些规定,以至于有钱便随意纳起妾来。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悍妇之风颇为流行,不为别的,只为了阻止丈夫纳妾,不少男子也因此有贼心没贼胆,倒也守住了家里太平。
至于像赵瑾容谢鸿山这种,丈夫有钱,妻子也不泼辣,却能一夫一妻的倒也少见。
单冲这点,赵瑾容还是很满意这个丈夫的,因此多年来二人很少红脸。
也因为这点,赵瑾容一拉下脸,谢鸿山便知道妻子真的生气了,也肯来哄。
“别气了,先睡吧。”
“鸿卓你真的不管了?”赵瑾容见谢鸿山伏了低,也就不再闹脾气了。
“没事的,院子里头那么多人,等会就给带屋子里头去了。你也说了,外面那么冷,别说跪着了,站着也吃不消啊。”
“那入赘的事,到底怎么说的?要怎么办?”
“我刚刚问过董先生了,问题不大,一个不算正式的入赘文书,双方一个族亲花押都没有,连名字都是假的,算什么入赘?以后只要姑娘不提,就当没这回事。提了,文书也在我们手里,名字也对不上,没有影响。”
赵瑾容安下心来:“没事就好。”
“我听董先生说了,那姑娘八成都知道了,只有我们家这个傻小子还以为自己演的好呢,上赶着入赘。”
听到这里,赵瑾容轻声一笑:“还说鸿卓傻呢,你怎么就没看出来,是这小子有了心思,才非要娶她不可么?不然哪有人报恩报到入了赘被逐了还要娶人家回来的?”
“什么?”
“一个两个都是榆木疙瘩。”
谢鸿山懊悔不迭:“早知这小子如此没定力,我就该早点儿给他指个姑娘,没准儿这会子孩子都生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还不如想想今晚怎么办吧。”
一提这事,谢鸿山就直叹气:“由他去。这么多年家里头护着,眼下也要出来挑担子了,让他吃点苦头才好。”
赵瑾容两头劝不动,只得作罢,心里盼着谢鸿卓见人都走了之后,自己愿意站起来回屋里去。
可是谢鸿卓没起来,就硬跪在那里,一直从戌时跪到亥时,跪的嘴唇惨白,脸颊冰冷,浑身发抖,叫他也没了反应。
屋里的丫头们也不劝了,几个人合伙就把人给抬屋里去了,可是人冻的久了,一下进了有炭火的暖房了,抖的更狠了,没过多久便发起热来,几个丫头顿时慌了神。
为首的大丫头青荷也管不了许多,跑到隔壁芷兰斋对着院门一顿敲。
“大公子!大公子,出事了,三公子出事了。”
此刻谢鸿山睡的香,倒是赵瑾容还愁着没睡着,听见来报,说是三公子高烧说胡话了,吓得身子都软了。
谢鸿山此刻也醒了,披了件袄子便往翠竹轩去了。
此刻谢鸿卓正躺在榻上,双手揪紧衣服,身子不断发抖,嘴里也在念叨着什么,也听不清楚。
“快,把衣服脱了,换干的被子。”
谢鸿卓在雪地里跪久了,就算有丫头打伞,膝盖下面也湿了不少,此刻正贴在身上。
几个丫头听了这话,忙七手八脚的去解衣服,谢鸿山看不下去,上去就是一扯,给他从里到外剥的只剩一件小衣。
“去拿湿毛巾,要凉的。”
谢鸿山一边把人往被窝里抱,一边吩咐下人。
赵瑾容正要说话,忽见地上衣衫里面裹着一件水红色的帕子,去捡时又拖出一个小布包,心里一下明白了几分,默不作声的揣进袖中。
谢鸿卓上身光着,从臂膀到后背,道道红痕,此刻都肿了起来,赵瑾容和丫头们见了,都是先惊再哭。
“你看你把人给打的,你当真下死手啊!”
谢鸿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