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臭豆腐与棉花糖(2)
熟路,彼此间省去许多顾忌,一餐下来,毫无压力,除晞喝了点酒,人顿时变得轻松大胆,不似前几次见面那般紧张焦虑,惶惶无措。
时间不早,除晞原打算回学校,连瑶打电话来问搬家的事,提到除正广,一面比较泊淳和除正广的公司优劣,一面说搬家那天除正广如何不放心,一定要亲自到。
显然,除晞之前的话,连瑶已全都传达给除正广了。
除晞顿时有种被背叛的愤怒。
若是往常,她可能忍忍就算了,阿姨一家把她当做亲生女儿抚养,从小到大,她一直心怀感恩,凡事第一个为阿姨和连瑶着想,更不会冲撞她们。
所谓酒壮怂人胆,大概便是她现在这样。
“除正广为什么不直接对我说!连这种小事都让你来传?对,我的气还没消!请转达,我要冷静几天,暂时不想麻烦他,不想进他的公司,不想接触他的‘家人’!搬家我自己能解决!还有……我要进泊淳!我要进泊淳!我要进泊淳!重要的事要说三遍!”
她一股脑发泄完,迎着夜里的暖风大口喘着气,另一端的连瑶完全懵掉了,轻轻说:“哦,好。”
连瑶那端先切线,除晞恢复理智后,懊恼地抓了抓头。
不能哭,哭什么呢?剔除感情因素,你实际上没有任何损失!
可是,只单单原谅和接受当年抛妻弃女的除正广,她就是做不到!
车子在黑夜中穿行,除晞沮丧地发呆,意识到纪少徵关切的注视,她坐直身体说:“对不起啊,刚才我有点……”
纪少徵:“你进泊淳的决心这么大,我很欣慰。”
除晞无力笑笑。她真想借着酒劲说:是啊,我这种高不成低不就,性格憋闷内向,又毛毛躁躁的人,你肯不肯收留我?
纪少徵神秘莫测,忽而兴致大好,又带着些不安,试探问:“你刚才说,你还在生气?不管生谁的气,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帮助你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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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晞前几天半夜三更在寝室里戴耳机刚看完“五十度灰”,情不自禁将有英俊多金却有特殊爱好的男主角和纪少徵联系在一起,他说的可以发泄的地方,不会是……红色的刑具房之类的吧!
随着车向除晞根本不熟悉的城郊开去,这种伴着兴奋的危险,完全占据除晞的理智。
她绷紧神经,在纪少徵的牵引下,闭紧双眼下车。
一步一步,她心悬在嗓子眼,耳畔周围渐渐喧闹起来。
“乖,睁眼。”纪少徵柔声命令。
除晞联想剧情,嘴角含着撩-人的笑,差点脱口而出:“好的,先生。”
眼前大亮,周身竟是一片废墟一般的厂房,高高矮矮的平台上净是斑驳,墙上喷满了各式涂鸦,灯光从最高的一处平台打下来,如同白昼,周围的人群在频闪光中欢呼,似乎在等一个万众期待的表演者。
“这里是……”人声鼎沸,除晞只好加大嗓门,“这里是哪儿?干什么的?”
“等下就知道了。”纪少徵俯首贴近她,除晞感到耳朵旁一阵清新之风拂过,好痒……
除晞不明所以,至少……不是重口味的red roo。
音乐声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震耳欲聋,人群里更加躁动,这时,最高一级平台上陆续有人翻跟头下来,对,是翻跟头,不借助任何工具就那么翻下来!
一队人里还有个女的,离得太远除晞看不清楚,只见他们“蹦蹦跳跳”打着把式来到跟前,其中还有几个热情地对她打了招呼,除晞受宠若惊,愣愣地挥手,身后的纪少徵吹声口哨,原来人家是认得他!
除晞尴尬地正要收回,头顶依次掠过他们跨越平台时的黑影,除晞吓得尖叫,糊里糊涂被抓着手臂揽进怀里。
“什么都怕?”纪少徵在她耳旁说,距离之近,除晞怀疑下一刹那,他会咬她耳朵一口。
她不服气,瞪大崭亮了双眼:“没有!好刺激!这是跑酷吗?”
纪少徵点头,那一群人已“跑”他们所在平台位置,到了栏杆和楼梯,一连串高危的动作着实刺激又惊险。
观众大多是二三十岁热爱运动的年轻人,激情高涨,欢呼不断,除晞受感染,既害怕又蠢蠢欲动,最后哇哇哇嗷嗷嗷地跟着叫起来。
突然,有人一把将她推到两座矮一点的台子之间,她蜷着身体不敢动,能感受到每个表演者在身边穿行呼啸而过时掀起的风声……
纪少徵起初无不担心,不想她居然瑟抖着站直身体,抱紧双肩,仰起脸,笑得像黑夜里最灿烂的星光。
除晞玩儿累了,酒劲后返,在回学校的路上便昏昏沉沉睡下,纪少徵把那套西装重新披在她身上。
睡梦中她换个姿势,险些跌到一旁,纪少徵及时从对面坐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肩头,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小东西……十年前,你真的太小,什么都不懂,像只莽撞的小兔子,可是十年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