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惊现血案
他俩并不吱声,暗中使劲向外掰,“嘭”一声,石板终于在齐心协力之下被他俩扳倒在地。
哪知未等他俩趴下,脖子上便一紧,两人同时被人抓着衣领子提了起来。
余乐和唐鹏猝不及防,同时“哎哟”叫唤了一声。
只听徐香主说道:“哈哈哈,两个乌龟蛋子还想跑?被堂主看上了,以后别再想离开半步。”
余乐大怒,此人难道是专门抓小孩的人贩子?那自己和唐鹏要惨了,街上那些缺胳膊瘸腿的乞儿,多半都是受这些人控制。想抓俺们兄弟俩,门都没有!他恶从胆边出,反手一肘子顶向那人的肋下,紧跟着右脚一记后踹踹向那人的下裆部。
“喲嗬,小子还脾气挺倔。”徐香主轻松避开,口气中带着戏谑。
唐鹏毫不犹豫,扯起喉咙大声嚷道:“救命啊,有人杀人放火啦!”他本来就嗓门大,这一喊巷子里鸡鸣狗叫起来,街坊们纷纷点起油灯、蜡烛出来查看。
大燕朝的建筑大多是土木结构,随着人口迅速增长,城市住宅非常稠密。尤其是权贵门在城内大肆圈地,使得普通百姓房屋互相紧挨着,一旦失火,便会迅速蔓延开来,波及无辜。因此上到权贵,下到贫民都最怕火灾,一旦着火,势必会殃及整个街区,因此打更人就像是夜里的守护者,他们手持铜锣,穿行在寂静的街道上。往往两个人一组,一个人拿锣,一人拿棒槌,边敲锣边喊道:“深更半夜,小心火烛。”细心地巡逻每条街道和巷子,及时发现火源,予以示警并组织人手扑救。
附近打更的听到有人喊着火,马上锣声大作,惊得整个街区的街坊邻居全都跑了出来,嘈杂声一片。
徐香主一时疏忽,想不到这愣小子居然不怕自己弄死他,还大声呼救起来。要是惊动了吴州府的衙役、虎贲营,甚至还有都督府的士兵麻烦可就大了,他凶狠地抽了唐鹏一个耳刮子,说道:“再喊,弄死你俩。”
唐鹏哪里架得住这扇耳光,只觉头冒金星,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余乐见状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汤盆……汤盆你怎么了?千万别死啊!你这个杀千刀的有种也杀了俺吧,俺也不想活了。从小没爹没娘,俺俩相依为命。如今你弃我而去,叫俺怎么活啊!哎哟……俺俩的命咋那么苦啊啊……”
徐香主原本想一掌击碎这孩子的天灵盖,可转念一想,这俩孩子从小没爹没娘孤苦伶仃,吃着百家饭长大,和自己小时候的境遇极其相似,何苦为难他们?
他一刹那间动了恻隐之心,掏出一块纱巾将余乐的嘴堵上。余乐挣扎着,想腾出手扯出纱巾,徐香主索性将他的手绑在身后。恶狠狠地说道:“你若再由着性子捣乱,便不饶你了!”
“呜呜呜……”余乐憋红着脸,想用力将纱巾弄脱,可怎么弄都弄不脱,反倒因为呼吸不畅竟也昏了过去。
……
吴州城的清晨,光线透过斑驳的枝条洒在街巷间。各家各户的炊烟袅袅升起,吹散了薄薄凉意。三板桥附近一艘艘小船安静地在八达河上游过,杨柳枝轻抚着水面,诉说着江南的宁静与恬淡,让人远离尘嚣,静心感受生活的美好。
但细心人发现,周家大院内毫无动静,送柴火,拉粪车的伙计在周家院子的侧门处等了快一个时辰了,喊话也没人答应。过了一会儿送菜的伙计也来了,他们“嘭嘭嘭”拍打着大门,着急地向里面喊话,可依旧无人应答。
“奇怪,他们周家没人了吗?”好事者攀上围墙查看。
乖乖,这一看不得了。里面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到处是殷红的血流淌满地。一阵风刮过,血腥味扑鼻,阴气弥漫开来,周府俨然成了一座凶宅。
“啊!”好事者吓得从墙上翻到下来,面色惨白,哆哆嗦嗦地说道:“里……里面好多死尸,没……没看到活人。”
“不得了啦!杀人啦!”天蒙蒙亮,就有人惊恐地高喊了起来。
三板桥的街坊邻居顿时炸了锅,纷纷涌向周家大院想看个究竟。
闻讯赶来的里长,立即驱散围观的百姓,命人将周府围起来,自己则亲自去报官。
不一会儿功夫,吴州府的衙役、捕快匆匆赶来。破开大门的这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
昨夜暴雨并没有将浓浓的血浆冲干净,院内的石板、砖块上都是血,墙上、柱子上都还留有淡淡的血手印,地上也有拖拽的血迹。死者皆被一刀封喉,伤口整齐都是致命伤,殷红的血浆滩了一地。甚至连护院的黑狗脖颈处也有一道伤口,食道和气管齐齐割断,狗子身上还有两个血红色的小手印,简直惨不忍睹。
“头儿,怎么会有小孩儿的手印?难道凶手是孩子?”一位年轻的捕快问道。
“这几十人是孩子杀得了的?这条黑狗肌肉结实,重约五六十多斤,连普通成年人都不是它的对手,何况是小孩,做事用点脑子行不?”捕头斥道。
那年轻的捕快嘟噜道:“武艺在身的孩子制住黑狗也正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