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酒会
“叶老师,你收拾好了吗?”
“马上就好了!”刚化完妆的叶彩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小礼服,在镜子前转了个圈,发现衣饰、妆容都没有什么问题,这才拿起桌上的手包,施施然朝门外走去。
之前让她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的“同居”生活,却在开始之初就让她觉得有些茫然。昨晚她拿着箱子进入沈家,可是脑海中一直浮现的,却是来的路上沈锐冷静淡然的眼神。
几天前姚悦夹枪带棒的明示暗示,终究是成了她明确心意的推动力。她之所以能够理直气壮的反驳,无非是因为,那些从初见开始就隐约生出的心动,相处过程中的被折服,以及困境中他伸出的手,直到今天,终于山呼海啸一般,摧枯拉朽席卷而来。
可她却并不因此而感到喜悦。
她以为自己对于沈锐的心动,大抵是源于他的成熟睿智带给自己的安全感,可接触越久,她也越清楚的发现,沈锐的不可捉摸也同样给她带来不安。
昨天她第一次真正感觉到难过,并非因为沈锐言语的过于直接,而是她发现自己之于沈锐,开始渐渐的更像一个信徒,她热切的仰望着自己的图腾,却又觉得和他的距离无比遥远。
而沈锐对此一无所知。这只是她一个人的悲喜。
他也许睿智而果决,却并不可能知悉一切。正如他不知道她情不知所起的心动,也不知道她因这份心动而生出的茫然,更不知道她即使明知会受伤,却带着自己的懵懂和不安,依旧选择走向他。
叶彩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坐在客厅里聊天的沈家父子见她出来,视线几乎同时落到了她的身上。
叶彩略施淡妆,原本的马尾高高挽起,fendi的白色抹胸短裙让她在平素的清新可爱之中,又添了几分甜美性感。
沈锐单手支腮看她,眼中有一抹微光闪过。
沈嘉昱走过去,难免忍不住上下打量她一番,看了看她的裙子和项链,最后目光落在她的高跟鞋上:“丑小鸭果然能变天鹅……”
叶彩本就心情复杂,刚刚出门后在父子俩的注视下更是尴尬渐生,但听了沈嘉昱的话,她所有的羞赧顿时消失殆尽,走过去作势要掐沈嘉昱的脸:“谁是丑小鸭?我一直就是天鹅!”
沈嘉昱面不改色的躲过她的魔掌:“不化妆的天鹅,和丑小鸭有什么不一样?”
叶彩颇为恨铁不成钢的瞥了他一眼:“沈嘉昱小朋友,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这么肤浅。”
沈嘉昱理了理小西装的袖口,并不打算理她。
沈锐从叶彩带来的小惊艳中收回视线,看了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
叶彩来到客厅之后,一直偷偷在注意沈锐的眼神,发现他对自己的打扮似乎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虽然已经在意料之中,却也难免失落:“嗯,走吧。”
酒会在童唯安和丈夫位于市郊的别墅举行。叶彩下了车,眼前的欧式联排别墅古典雅致,她挽着沈锐的手臂进门,目所能及之处,从设计风格到家居装饰,无一不内敛奢华。
叶彩的大伯从商,接掌家中企业,她的父亲叶思齐虽然醉心学术,手中所持的股份也十分可观。但叶彩自小生活环境简单,是以,她每逢面对这种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场面,都难免会觉得不甚自在。
童唯安正和人聊得开心,见他们进门,和身边的人打了个招呼,挽着丈夫许承则的手走了过来。
童唯安自是相貌出众,她的丈夫亦是清贵俊美,甚至不亚于沈锐,只是和沈锐的温润疏淡不同,对方看起来颇为冷漠。
叶彩看着面前相携而立的新婚夫妇,有些拘谨的打了个招呼:“安安姐,姐夫。”
童唯安见她化了妆也仍旧遮不住眼底的淡淡青黑,关切的问道:“怎么,昨天没睡好?”
“有点认床。”
叶彩终究是被吓得不清,再加上沈锐的事,她几乎整夜辗转反侧不能成眠,可这些事情到底不可能说出口,也只有随便找了个理由应付。
许承则自侍应生手中拿过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递给沈锐,出乎叶彩意料的调侃出声:“你的生活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丰富多彩。”
“怎么,许总度蜜月的时候还会经常想起我?”沈锐朝他举杯示意,“荣幸之至。”
叶彩掩饰似的低头轻咳几声。她原本因许承则的调侃有些不自在,现在却因为沈锐的话险些笑出声来。
几个人谈笑片刻,童唯安一手牵着沈嘉昱,一手挽住叶彩:“走吧,趁着还没正式开始,咱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叶彩点点头,从善如流的跟着童唯安躲开了一众宾客。她挑了几样沈嘉昱喜欢吃的放到了他面前的桌上,然后才开始吃自己盘子里的蛋糕。童唯安坐在两个人身边,见沈嘉昱专注于面前的食物,微微笑着轻抿了一口手中的香槟,压低声音问身边的叶彩:“喜欢上沈锐了?”
“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