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硝烟中对战魂的救赎
梁团长犹如老鹰擒小鸡般一把揪出鬼子的队长,厉声质问道:“谁是狙击手?”
带路党赶忙给队长翻译,队长的双唇仿佛被万能胶水牢牢黏合在一起,紧紧闭合,缄默不语,宛如一座沉静的雕塑。团长的卫兵顿时火冒三丈,眼中燃烧着炽热的怒火,抬手对着一个鬼子就是一枪,只听一声沉闷的声响,那人好似被伐倒的大树一般瞬间倒地。梁团长再次以威严的口吻逼问:“究竟哪个是狙击手?”
鬼子队长这才如同被狂风肆虐的树叶一般,哆哆嗦嗦地颤抖起来,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指向了一个士兵。
梁团长缓缓转头,将目光投向身旁那个年仅 16 岁的小士兵,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你父亲的血海深仇,今日便由你来报吧。”
小兵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手中紧握着的枪也随之不停地抖动着,仿佛那枪有千钧之重。他的眼神中交织着满满的恐惧,与熊熊燃烧的仇恨之火。他长这么大,连只鸡都没杀过,如今却要直面自己的杀父仇人。
梁团长缓缓伸出手掌,稳稳地帮少年握住了那把枪,用坚定而鼓励的语气说道:“勇敢一些,孩子,你的杀父仇人此刻就站在你的面前。不要害怕,正义站在你这一边,为你的父亲报仇雪恨吧。”
鬼子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带路党翻译道:“你们不是不杀战俘么?”
梁团长压根儿就没搭理他。
辰少莫说:“战俘我们不杀,战犯我们可是绝不饶恕。再说你们也不是自愿投降的。”
鬼子队长估计也能听出个大概,立马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小兵紧紧地闭上双眼,此刻他的内心犹如暴风雨中的海洋,波涛汹涌,混乱而激烈。恐惧如冰冷的潮水般,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灵。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跳如擂鼓般剧烈,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手中的枪仿佛成了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危险物品。他仿佛看到了死亡的阴影在眼前晃动,对亲手结束一个生命的未知后果,充满了深深的惧怕。然而,仇恨却如同熊熊烈火在他心中燃烧。父亲的音容笑貌不断在脑海中闪现,父亲惨死的画面如同一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内心。那股仇恨的力量推动着他,让他有勇气去面对眼前的敌人。他渴望为父亲报仇,让这个杀害父亲的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这种强烈的渴望与内心的恐惧,不断地相互碰撞、拉扯。
当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他仿佛进入了一个虚幻的世界。时间仿佛静止,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和沉重的呼吸声在耳边回响。
随着一声清脆而响亮的枪响,那个被指认为狙击手的日军,如同被狂风刮倒的树木一般轰然倒下。小兵也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手中的枪随手丢给了团长,而后蹲下抱头放声嗷嗷大哭起来。他那悲恸的哭声在这清冷的早晨,显得更为凄厉,如同尖锐的利箭一般穿透人心,令人毛骨悚然。
小兵内心突然变得一片空白,仿佛灵魂被抽离了身体。随后,一股深深的解脱感和无尽的悲伤,同时涌上心头。解脱的是他终于为父亲报了仇,完成了自己心中的一个使命;然而悲伤的缘由在于他深知,从这一时刻起,他的人生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再也不是那个天真烂漫、纯真无邪的少年了,而是一个背负着沉重过往,以及经历了生死攸关瞬间的人。他的哭声乃是内心各种复杂情绪的,尽情宣泄,那是对父亲深深的思念之情如潮水般汹涌澎湃,是对自己未来充满了迷茫与困惑,也是对战争残酷本质的强烈控诉。在这清冷的早晨,他的哭声显得这般孤独且无助,仿佛整个浩渺的世界,都无法理解他所历经的一切痛苦与挣扎。那哭声宛如孤雁的哀鸣,在空旷的天地间回荡,令人闻之心生怜悯。
辰少莫的心中十分清楚,那个真正的狙击手其实并不在此处。或许梁团长也早已心知肚明,但为了安抚这个刚刚在战斗中,痛失父亲的可怜小兵,他只能选择这样去做。这个小兵在这场残酷的战斗中,刚刚经历了失去父亲的巨大悲痛,他那肝肠寸断的悲痛之情令人心碎欲绝,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的遭遇而黯然神伤。他那单薄的身躯在寒风中微微颤抖,如同在暴风雨中飘摇的孤舟,随时都有可能被汹涌的悲伤浪潮所吞没。他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肆意地流淌在他那稚嫩的脸庞上,每一滴泪水都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哀伤与痛苦。而周围的人们,尽管心怀同情,却也无法真正体会到他内心深处,那如深渊般的伤痛。在这充满硝烟与血腥的战场上,他的哭声仿佛成为了一种无声的抗议,抗议着战争的无情与残酷,也抗议着命运的不公与残忍。
太阳刚刚冉冉升起,战场之上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息以及浓烈的硫磺味道。这片土地已然满目疮痍,山坡之上焦黑一片,宛如一幅世界末日降临之后的凄惨景象。
抗联老团长率领着他的队伍,在这座并不起眼的低矮山丘之上与日军展开了一场舍生忘死、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战斗的硝烟如同翻滚的乌云一般滚滚弥漫开来,喊杀之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