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老兵与新兵

大汉曾经拥有七大兵营，但那已经是西汉时的辉煌了。王莽篡汉，光武帝刘秀虽然重建了东汉王朝，却没能恢复西汉的军制。

此后，军营几经兴废，定襄营早已名存实亡。当年，并州刺史丁原还只是个无名小卒的时候，就看中了定襄的战略要地，在此驻扎，后来势力壮大，便将这里升格为军营。

邓盛担任并州刺史时，定襄营尚无一兵一卒。及至丁原掌权，在此驻扎了两万兵马，这才让雁门郡的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丁原荣升刺史，移驻晋阳后，雁门郡的百姓又开始惶惶不安起来。鲜卑人已经不止一次骚扰边境了，若非张杨坐镇定襄，只怕损失惨重。

张杨，并州武艺超群的猛将，被丁原任命为武猛从事，驻守定襄。定襄营地势开阔，最多可以容纳十万大军。张杨接管后，为了训练精兵，在营中修建了数个演武场，还利用山丘和树林，开辟了许多实战训练场。

习武练兵，是每个军营的日常，但定襄营的训练却远不止这些。

张杨最引以为傲的，便是他自创的阵法，除此之外，士兵们还要学习如何在山林中设伏、如何应对火攻，甚至还要在山丘上用木头搭建的简易城墙上进行攻防演练。

不仅如此，一些有天赋的士兵，还能在这里学习骑术，接受成为骑兵的训练。

并州兵力不足，想要守卫边境，只能提高士兵素质，打造精兵强将。

因此，定襄营常年驻扎着两万兵马，只是如今只剩下一万了。

丁原为了平定壶关一带的黑山贼，从定襄营抽调了一万兵马，吕布奉命前来补充兵员。

“奉先，此去可还顺利？”张杨热情地迎接着吕布。

“托兄长的福，一切顺利。”吕布恭敬地回答，“这是邓先生的军令状，请兄长调拨一千兵马给我。”

张杨接过军令状，脸色却阴沉下来。

“我已经听说了。”

“邓先生已经派人通知您了？”吕布有些意外。

张杨摇了摇头，“是刺史大人亲自下令，你被任命为……”

“不会是三千人将吧？”吕布苦笑道。

“当然不是，此事说来话长，去我营帐详谈吧。”张杨将吕布迎进了自己的营帐。

两人穿过偌大的定襄营，一路上，喊杀声震天，数百名士兵正在挥汗如雨地练习刀枪。

“这些都是兄长训练的士兵吗？”吕布赞叹道，“一招一式都虎虎生风，颇有章法，真是精兵啊！”

“精兵？不过是群精力旺盛，四处惹是生非的愣头青罢了。”张杨嘴上谦虚，脸上却满是得意。

“只是，这兵营里，怎么感觉有些冷清啊？”吕布环顾四周，发现士兵数量明显少了很多。

“刺史大人为了平定壶关，从这里抽调了一万兵马。”张杨解释道。

“从北大营抽调一万人，那雁门郡怎么办？”吕布大吃一惊。定襄营是并州北部的军事重地，也被称为北大营，对雁门郡的安危至关重要。

“刺史大人自有他的道理，我等做属下的，也不好多说什么。”张杨无奈地叹了口气。

“可是，这也……”

“你我兄弟之间，我就直说了吧，这次刺史大人确实有些过分了。”张杨压低了声音，“说起来，这次鲜卑人蠢蠢欲动，也和刺史大人脱不了干系。”

“此话怎讲？”吕布不解地问道。

“公孙瓒奉命平定凉州叛乱，幽州兵力空虚，正是我们出兵的大好时机，可刺史大人偏偏在这个时候抽调兵力，这不是放虎归山吗？只留一万人马防守雁门郡，这不是开玩笑吗？”

张杨说得没错，如果按照他的说法，鲜卑人之所以敢轻举妄动，完全是丁原的贪功冒进导致的。

最近，关于上谷乌桓和三郡乌桓为了争夺地盘，连年征战的消息甚嚣尘上。如果三郡乌桓获胜，数千乌桓骑兵便会成为并州的心腹大患。仅凭定襄营的一万人马，根本无法抵挡。

“这么说来，倒是我连累兄长了。”吕布歉然道，“还要从兄长这里抽调兵马，真是过意不去。”

“谁说不是呢，可是……”张杨欲言又止。

“他们，是什么人？”吕布指着不远处，一群正在训练的士兵问道。确切地说，只有一名教头在独自示范枪法，而其他的士兵，则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懒洋洋地聊天打屁，甚至还有几个人直接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他们，就是你要带走的一千兵马。”张杨尴尬地闭上了嘴。

虽然是丁原的命令，但张杨也觉得有些过分了。就算是为了补充兵员，也不应该给吕布这样的老弱病残啊！

“不会吧？”吕布难以置信地问道，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百来人，剩下的九百人应该不至于如此不堪，可张杨的回答，却让他彻底绝望了。

“我一开始也不相信，可是军令状上写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