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膝
个瓜子儿,看着北千秋进屋张罗去了,本来想说她穿这种爽利衣服比女装顺眼多了,但还是没说出口,便将瓜子壳一扔,走了。
他到书房里自然还有一堆事儿要忙,等忙完了,水云递了个东西来。
左阳低头看见是枚长长的剑匣,打开之后才恍然想起来,那天北千秋提起之后,他便要人去找两年前大婚之时,北千秋钉在门框上的那把剑。
今日下人搬东西,想必给找了出来。
那把剑通体深青,透着几分寒光,剑面如镜,刀柄简单利落,他从剑匣中取出,凉的指肚透过来刺骨的寒意,他在灯下细细观看。
那剑刃上刻着几行字。
“边来边走,何必追逐。”
真是又不押韵,没文化,又不明所以的八个字啊。
都是往剑上刻那回味多少遍也不够的诗句,有谁会刻这种跟广告词没区别的!
只是当时左阳心里头满是恨意与压力,哪里有空去想这八个字,如今看来,若这是北千秋送的,她定是要把这句话送给左阳的。
她随时化成他人,是想说左阳这样一直在追逐的行为是无用的么?
可现在他还是追到了,囚在身边了,那个恨的咬牙的仇人,现在解释过来,也不过是个贪嘴服软怂的不行的人。
左阳握紧剑柄说道:“我回东月阁了。”
水云笑得有几分会意,转身收拾东西,将左阳送出门去。
当左阳走进东月阁时,就只有北千秋的屋里还燃着灯烛了,他推门走进去,北千秋一脸疲倦的倒在床上,身上穿的薄,枕着自己的手臂,曲线毕露。
左阳吹了火烛,随手拿了件外衫披在了北千秋身上。北千秋那般警觉的性子竟然没有醒,左阳才想起来北千秋身子差到极点,一直都靠药撑着,曲若一走,没人管她,竟浑身冰凉,昏睡的什么也感知不到了。
左阳有几分心惊,将里头被子拖出来给她盖上,往被子底下塞了个暖手炉,出门去问棋玉。
棋玉这才想起来曲若留了药包,半夜将院子里的下人拖起来去煮药。北千秋也不像是个还需要人照顾的,左阳就没在意,现在想着,棋玉也就是个尖牙利嘴的半大丫头,什么都记不住,北千秋就跟放养一样。
等药煮好端过来,左阳叫了半天都叫不醒她,就差握着肩猛晃了。他随手便拿了那剑,将刀刃贴在她脸上,果不其然,北千秋立刻一个激灵醒过来,眼中混沌瞬间清明,愣愣的看着左阳。
她似乎是以为左阳要对她动手,竟没从袖中拿出她的折扇,只是很默默的爬起来。
左阳以为她会满眼杀气亦或是直接动手,然而并没有,北千秋似乎觉得他根本就没有威胁性,只是呆呆的坐着。
左阳隐隐有点安心也有点无奈,将那剑扔了,把药递给她:“快喝。”语气倒是不耐烦,可他刚刚他问了几次小厨房有没有煮好药的时候,也没看着有半分不耐。
北千秋凑过去闻了一下,被那深褐色药汤的刺鼻味儿惊得一个后退:“不喝。你哪里弄来的翔水,也装成中药灌我!”
左阳直伸手掰开她的嘴,北千秋就去咬他手指头。
“棋玉放了三大勺蜂蜜。”左阳被她咬了一口,疼的倒吸一口气,在衣服上随便擦一擦,低头斜眼瞧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德行。快喝。”
“妈蛋!放了三勺蜂蜜有个屁用!”北千秋大怒:“少他妈忽悠我,屎里拌了玫瑰卤子,你就愿意吃了么?!”
左阳竟一时无言,觉得很有道理,但这并不能阻止北千秋要喝药。
强掰着嘴,半碗撒在床上,外加拳打脚踢,总算是喂了她喝了半碗的翔——不对,是药。
北千秋躺在床上气喘吁吁,她两颊绯红,胸口起伏,目光愤愤,擦了擦嘴角:“你这比六十个人妖把我按在地上□□还可怕……”
那不少滚烫的药汤倒在了左阳手指上,他嘬了一口,果然苦的舌头都发麻,也不知道曲若是不是故意的。
北千秋喝了药,过了一会儿眼睛就开始迷蒙了,就跟个安静的麻雀似的,头一缩,胳膊抬起来就跟翅膀一样护着身子,蜷成一团就要睡,整个人迷迷瞪瞪的。左阳坐到床边推醒她,北千秋哼哼唧唧的滚过来,身上带着熏了一天的迦南香味。
“太后生辰当日,你要对谁下手。”左阳低头问她。
北千秋一脸“你丫有病才觉得我会回答你吧”的表情看着左阳。
左阳笑了起来:“我要使点手段,冬虹就可以入不了宫,不过那并没什么,只要对外说郡王妃出了痘病重,看你还能不能进宫去。”
这是□□裸的威胁。
北千秋撇了撇嘴:“黄毛小儿,倒是会耍手段了。能让你知道,就不怕你插手。我可不打算有什么动作,这次宴席有的是好戏看,我就是喝点小酒,听个小曲。”
“你是要对太后下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