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局

宋南风拾起桌上那本小册子，开口道，“奉云，你去将这本余家银钱记录的册子，交给她。”

“是，主子。”奉云接过册子，闪身出门去。

开封府门前，此刻喧闹非凡，聚集而来的百姓愈来愈多。

“都已经证据确凿了，大人快些砍了这几个贼匪！”

“是哩，连人六十岁的老母都不放过，畜牲行径啊！”

“啧啧，我看这是在营里头受了气，特来余家报复的吧？”

人群里有家中儿孙子侄，或父亲兄弟在五军营中当差的，听了这话当即就炸开锅了。

“这样的恶匪，怎么还能让他们待在营里，他们怎配为将士？”

“赶出京都，赶出五军营！”

不知有谁大喊了句，人群安静一瞬，有人附和起来。

慢慢的附和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成山呼之势。

“滚出京都，滚出五军营！”

站在衙门口的陈秀山，山猴子等人面色发青，身后那些个弟子，眼中愤怒又无措。

他们在西南百姓眼中，向来是高义之士，百姓对偃月寨中人从来和善，还从没有被如此敌视过。

禁不住都紧张的去看水玲珑，只见她浑不在意的靠坐在椅子上，面色从容朝上头的廖明拱拱手，“廖大人，不知本将军可否问上两句？”

廖明瞪眼，从鼻中冷哼一声，“大将军有何问题，且等下官定案再说不迟，不然恐耽误案情。”

水玲珑眉毛一挑，定案了，我还问个什么劲？

她摆手道，“欸，不过几句话的事，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说罢转头看向地上跪着的余氏，她正低着头啜泣着。

水玲珑指着小六几个问她，“余嫂子，你说看见他们几个冲进你家？ “

余嫂子抬眼飞快看了眼廖明，见他偏着头，虽气的胡子直抖，却没有开口制止水玲珑问话。

她点头低声开口道，“是，我…亲眼看见的。“

水玲珑弯起嘴角，笑道，“哦？那是你亲眼看他们杀了你丈夫和婆母？“

那余嫂子低声抽泣一声，哭道，“小妇人亲眼所见，他们就死在我眼前啊！“

水玲珑也不管余嫂子如何哭嚎，盯着她追问，“那是他们中，哪个杀了你家丈夫，又是哪个杀了你家婆母？”

余嫂子抽噎着看向小六几人，犹豫了片刻，指着其中一个身材魁梧些的中年汉子道，“就是他杀了我家官人！”

又指着小六说，“是他杀了我家婆母！”

小六当即愤愤大喊，“大当家，她诬陷我们！”

他面上那道鞭痕狰狞。

另外那汉子也喊，“大当家，我们啥也没干，根本没有见过她。”

水玲珑点头，“放心，没人冤枉的了你们。”

廖明看着他三人旁若无人的样，将手中惊堂木重重一拍，“余氏，堂上所言可属实？”

余嫂子当即砰砰磕头，“民妇所言，句句属实！”

廖明抬手示意，“将凶器呈上来，让余氏辨认。”

后头一名衙役，捧着托盘上前来，上头赫然摆着一柄匕首与一把长刀，刀刃处还沾着血迹。

余嫂子抬眼一瞧，当即哭嚎起来，眼泪糊了一脸，“就是...这两把刀….”

衙门口的百姓又是一阵惊呼，瞧见血淋淋的凶器摆在眼前，霎时激动起来。

“杀人犯的土匪头子，还能高坐堂上！她还有什么脸面担将军之名。”

“啧啧，只怕这女土匪手上的人命，更是数不胜数。”

“这不能吧，瞧她长得柔弱的很…”

“你懂什么，人不可貌相。”

高堂上廖明见外头吵囔起来，轻拍惊堂木道，“堂下肃静！”

挥手叫来文吏，“方才堂上所诉案件卷宗，让余氏画押。”

他说罢眼神冷漠地望向小六几人，话语沉沉道，“尔等在天子脚下，入室劫财，夺人性命！如今证据确凿，可认罪？”

小六几人啐道，“哼！老子没干过！认罪，除非我死！”

廖明冷哼一声，伸手抽出判令往堂下一丢，“敬酒不吃吃罚酒，上刑！”

话未说完，水玲珑抬手打断，满脸疑惑道，“廖大人，这还未问清楚，怎的就要定案了？”

“本将还有几处不明呢...” 她脸上笑盈盈的，眼眸却幽深无光。

“抬上来!”，她说着站起身来，朝阿大点点头。

阿大虎目瞪起，将胸膛一挺，迈步上前推开衙役，就要朝着后衙去。

廖明不知她要做什么，当即喝问，“公堂之上，你这是要做什么！”

两旁的衙门手持杀威棒，将她们围拢。

水玲珑浑不在意，朝衙门口招招手，随即冲进来二三十个弟